「別動。」寧子蹇牢牢地桎梏著他,下巴眷戀的在祝寶棋的頭頂上來回蹭,嘆息般輕聲道:「不讓碰,那抱一抱總是可以的吧?」
祝寶棋被他勒的難受,小聲說:「朕喘不過氣了。」
「嬌氣。」寧子蹇笑著幫他調整了下坐姿,讓他安穩坐在懷裡,「我最近是忙了些,顧不上你。你要實在無聊,改日我得了空帶你出宮去逛逛。」
祝寶棋果然心動。
「高興了?」寧子蹇觀察他的神色,也跟著放鬆下來。
他的眼下一片烏青,連續多日的操勞忙碌使得他精神疲憊,就算他比旁人體能更好,也架不住這麼拼命三郎般行事,看著瘦了一圈。
「再給我點時間。」他把頭又埋進祝寶棋肩窩裡,深吸一口氣後閉上眼,小聲說:「等我能護住你,再也不叫你傷心了。」
祝寶棋默默地聽著他不停呢喃,說得儘是些聽不明白的話,心裡卻無甚波瀾。
寧子蹇的話在他看來,一個字都不值得去信。
叫他怎麼敢信呢?
他始終不曾忘記,在這本書里,他只是個無人在意的小炮灰。
兩人靜默了片刻,寧子蹇抬起頭,眼裡已不複方才的片刻疲倦。好像只那麼短的時間,他從祝寶棋身上汲取到了支撐自己的力量,重又投身到冗雜的公務中。
祝寶棋才不想陪他工作,找了藉口掙脫出來,帶著福順去御花園。
其實御花園更沒什麼好玩的。深秋季節,花園裡除了菊花和秋海棠,其餘的花葉早就凋零了,滿地落葉,颳風的時候還有些寒涼。
福順替他把披風蓋好,乖巧得陪立在側。他知道陛下心情不好,努力地想著法子讓他開心,可惜他最笨不會哄人,腦子裡轉了許久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朕看你這腦瓜子都要冒煙了。」祝寶棋回頭看到福順臉上糾結的表情,覺著好笑極了,「陪朕散步就這麼難受?」
「不是的!」福順急著解釋,不小心咬到舌頭,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祝寶棋走過去捏著他的嘴道:「張嘴,朕看看。」
福順於是聽話張開嘴。祝寶棋湊近看,也不知這小傢伙到底使了多大勁,舌尖破了好大一塊皮,滲著血,轉瞬間就腫了起來。
「你瞧瞧你,毛毛躁躁的。」他嘆氣,拿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血,口中不忘責備:「這樣還怎麼跟尚春學本事?」
福順急著擺手:「不、不用,陛下……」
他不敢讓祝寶棋給自己處理傷口,想要掙脫下巴又被捏得死死地,只能任由祝寶棋動作。
「行了,別動!」祝寶棋輕斥,「朕又不吃了你。」
他們兩人的動作從某個角度看十分曖。昧,親近到像是在親吻。
御花園外的喬雙玉腳上宛若生了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對主僕,臉上罕見的出現了一絲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