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安娜漠然地应了声,再次拉到极致,松开,“但是晚了。”
男孩惨叫一声,眼疾手快地捂住裆。部,这才避免了又一次“蛋碎”
。他咬牙切齿地望向安娜,很想不要命地跟她打一架,但对上安娜身后雅各布锐利的目光,他又灰头土脸地垂下了头。
男孩护着裤。裆爬了起来,不情不愿地道了个歉,然后,几乎是连滚带爬、一瘸一拐地跑出了冰淇淋店。
男孩同伴充满敬畏地看了安娜一眼,也跑了个无影无踪。
闹剧结束,店内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就是离安娜最近的那一桌,悄悄往旁边移动了一些。
安娜毫不在乎其他人对她的看法,她掏出手帕,仔细擦干净黏糊糊的手指,想了想,走到柜台前,又买了两个甜筒,一手拿一个。
雅各布看着她买冰淇淋的身影,忍不住莞尔,心说只是看上去强横,本质上还是个小女孩。
谁知,安娜把其中一个甜筒递给了他。
雅各布愣了愣,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给我的?”
安娜点点头,小猫喝水似的舔着冰淇淋:“今天这事帮我保密。”
雅各布接过甜筒,左右张望片刻,也迟疑地舔了一口。读大学的时候,他曾经常和女朋友吃这些甜品,成为谢菲尔德的助理后,就再也没时间尝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了:“保密什么?”
“我拽男人裤子的事,”
安娜似乎已经将他当成一伙儿的,说起话来毫无顾忌,“不要告诉谢菲尔德先生。”
“为什么?”
雅各布迷惑地问道,“你成功保护了自己,这是好事。”
安娜翻了个白眼,不客气道:“你懂什么,我喜欢谢菲尔德先生,得给他保护我的机会。如果让他知道我有能力自保,那不就失去了被他保护的乐趣。”
雅各布:“……如果我不帮你保密呢?”
安娜舔着冰淇淋,笑嘻嘻地说:“那我就拽你的裤腰带。”
雅各布正要说他没有裤腰带,只有皮带,突然意识到这是一场非常幼稚的谈话,于是默默把这句话咽了下去,沉默地吃完了冰淇淋。
一整天下来,他和安娜建立了较为熟稔的友谊——安娜把他当成了保守秘密的伙伴,他把安娜当成了加大号的侄女。就是他把安娜当作侄女的话,他和谢菲尔德先生的辈分就乱了。雅各布思来想去,决定把这个难题抛给他的先生。
等他的先生想好把安娜当作什么了,他再决定安娜是朋友还是侄女。
——
转眼间,一周过去,安娜要上学了。
这一周,安娜盼星星盼月亮,只盼来了几个胖瘦高矮不一的女家教,始终没能盼到L先生到来。他如同一个转瞬即逝的绮丽梦境,梦醒之后,消失得了无痕迹。
刚开始,安娜的心态很好,觉得他是有事要忙,对于他的失踪,只是有些埋怨,并不怎么生气。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再笨再傻也意识到,L先生并不是忙,是不想见她。
为什么不想见她?她做错什么了吗?是因为她喜欢他吗?如果只是因为她喜欢他,那她以前也喜欢他,为什么他以前能照常地和她见面,现在却不行了,开始刻意地回避她?
安娜百思不得其解,她捂着乱糟糟的头,完全失去了学习的兴致,每天一睁眼,就想弄清楚L先生为什么不见她。
思来想去,她得到了一个令人难过的答案:L先生认为她被乔治玷污了,觉得她不干净了,所以才不愿意见她。
安娜觉得委屈极了,冤枉极了,乔治根本没碰到她,只是撕碎了她的上衣而已,他为什么不问问她当时的情况,就直接给她判了死刑呢?
算了,他年纪这么大了,保守一些也正常。她理解他的保守,只是希望他能给自己一个解释的机会。
安娜抓住雅各布的手臂使劲儿摇晃,求他帮忙带句话,说想在上学前见L先生一面。雅各布满脸为难地答应了。从那天起,她上完家教的课,就一直在医院的草坪上来回徘徊,希望能看见L先生高大挺拔的身影。
终于,在上学的前一晚,她等到了一辆锃亮漆黑的加长轿车。她顿时雀跃地跳了起来,急匆匆地跑下楼,充满期待地望向后座车门,却只看见雅各布一个人走了下来。
他满眼歉意地看向安娜,低声说道:“先生回英国了。他让我转告你,好好学习,争取进入一所优秀的大学,学费和生活费都不是问题。”
听见这句话,安娜懵了一下,差点跌坐在地上。她上前一步,盯着雅各布闪烁着同情的眼睛,很想尖叫一声,扑到他的身上,发狂的野猫般撕咬他的手臂撒气。
她深深吸气,咽下一口腥甜的唾沫,将双手背到身后,使劲儿绞动着折磨着自己的手指头,片刻后,总算冷静了一些,只是嗓音仍在颤抖:“他……还会回来吗?”
“当然,这里也有他的产业。先生说,如果你的学习成绩都是B,他会履行承诺,带你去西海岸和西西里岛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