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昭商诚恳地说。
“要是你的老婆回心转意呢?”
我激动起来,从椅子上站起。
“要是你老婆有一天回来怎么办?要是她跟你说,我们可以再试着走一段看看怎么办?你还不是会牵着她的手,和她再生一个你曾经失去的小孩?”
“又来了,正桓,你又开始负面思考了。”
杨昭商啧啧两声,苦笑着叹了口气,“你就不会想,你的魅力其实大到足以令我沉迷于你,即使我的老婆回来求我复合,我也无心和她在一块儿?”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杨昭商仍旧毫不闪避地直视我,我只好别过头。
“我可没办法给你你梦寐以求的小孩。”
大概是太激动,我满身是汗,脑子里浮现爱文那个微凸的小腹,靠在椅子上微微喘息。
“你也未免想得太多,我就算要小孩,也不会期待你生,我小学生物至少有及格,知道雄性的哺乳类动物孕育不出下一代。”
杨昭商摇了摇头,他看着我,目光竟有几分微不可见的痛楚。“唉,你呀,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你变得这么悲观的?”
像大树一样高27
杨昭商摇了摇头,他看着我,目光竟有几分微不可见的痛楚。“唉,你呀,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把你变得这么悲观的?”
他走过来,用食指勾住我的手。
“正桓,多相信别人一点,多相信我一点,好吗?”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因为他的要求,我做不到。
我的信任早已全给了一个人,他拿走了我所有的乐观、所有的自信,以及全部的感情与青春,留给我的除了伤痕累累,什么也不剩。
我已经什么也不剩了。
***
我和立树风平浪静地过了几个礼拜,现在立树每天都会留下来排演话剧,我也不必为太晚来接他感到压力。
倒是我的新造型,在清洁公司掀起了一阵小小的风波。组长星期一上班时,用一种下巴掉下来的表情看着我,嘴唇还颤抖。
“你……莫非你竟是正桓?”
“不是,你认错人了。”
我没好气地戴上制服帽。
那之后我们组里几个妈妈级的员工,对我的态度有好一阵子转变了。她们会在工作空档倒水来给我,围在我身边对我品头论足,还会趁工作空档以打气为名偷拍我屁股。
还好我没让公司的人知道我单身,否则应该不只是职场性骚扰就能收场的了。
到了隔月,我的户头又准时进帐三十万。
我照例把他领出来,交给杨昭商。杨昭商倒也没有推辞,把他登记在幼稚园的捐款收受纪录中,还给我开了收据。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动用这三十万,不过捐款对这类幼童机构好像是常有的事,我想我也不用太操心。
令我惊讶的是,当年我和秀朗曾经合买过一间高级公寓。当时也只是买着玩的,什么爱的小窝之类的,秀朗为了表现他疼我,所以公寓登记我的名字,连带配套的贷款也是我的名义,秀朗说他会负责帮我缴清,我当然也不疑有他。
我当时压根儿没想过,我和秀朗有一天会分手这件事。秀朗和我都没空想起公寓和贷款这件事,直到有天接到银行的催缴通知,我才惊觉事情大条了。
当然我可以不理会,任凭那间房子被银行拿去抵押,但当时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固执地认为那房子是我和秀朗未来唯一的联系。这几年拚死拚活地苦干,好歹也缴了一些金额,但离还清还是有很大的距离。
但那天我下班回家,却接到银行的电话,经理非常恭敬地和我表示,贷款已经缴清了,而且还致歉说之前不知道是仰德的林家要的融资,否则一定会亲自接待等等。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心里知道是秀朗做的好事。果然现在真发达了,连两千万都能随手从口袋里拿出来,如果他觉得这样就能弥补什么,那也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