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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yīn时,遇路口迷失,是为鬼魅相扰,有yīn鬼打墙;破此之法,席地盘坐,摆驱鬼阵;设黄纸一张,上三柱香烛,念行净咒,清笔画符,招明鬼相助;待香烛残灭,有明鬼前来,明鬼遮其双眼,围原地绕圈急行,待停顿后,三yīn开门,空有一门;择空门而走,便可破其鬼魅迷途。——摘自《无字天书》通yīn八卷。
……
白世宝捂住手臂上伤口,痛的满头大汗,手臂溃烂处渗透出浓浓的黑血,血液里有细小的幼虫蠕动,像是蚁蛆一般,异常恐怖。
“我在你鞋里丢了只蚂蚁母蛊,踩到这种蛊后,蚂蚁便会往你脚心里钻,顶在皮肉在身体里乱爬,啮骨吃肉,若不是及时取出来,还会在身体里下崽儿呢!”
蓝心儿的声音在水缸里嗡嗡地回响着。
白世宝从怀中掏出柳叶嚼碎了涂抹在眼上,看见蓝心儿的yīn魂从水缸中跳出来,走到身旁乱转,一脸怪笑。
“我舍命救你,为何还要害我?”
白世宝怒着脸,一只手已经伸到怀中去掏那张‘钟馗镇鬼符’。
“我这叫做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你不肯带我去苗疆寻找肉身,那我岂不是成了孤魂野鬼?”
蓝心儿见白世宝脸sèyīn沉,显然是气的怒,又笑了笑,转过身去说道:“要知道,蛇蛊是虫蛊的一种,我既然是炼蛇蛊的高手,炼制其他虫蛊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你若是不肯帮我,我便叫这蚂蚁母体在你体内下个千万只小蚂蚁,将你啃成骨头……”
白世宝心想这蓝心儿看上去娇美,内心却是如同蛇蛊一样,yīn险狠毒。“好!既然你给我施蛊,我便用符咒打散你的yīn魂,赌一赌看谁厉害!”
白世宝一面想着,一面掏出‘钟馗镇鬼符’慢慢向蓝心儿的后背上贴去。
呲滋滋……
那条黑蛇从蓝心儿的袖口钻了出来,盘在蓝心儿的肩上,张开大口,吐着信子,恶狠狠地盯着白世宝,亮着毒针一样的尖牙护着主人,不让白世宝靠近半寸。
白世宝一慌,急忙抽回手来,若是刚才慢了半分,恐怕自己像是鬼差一样,命丧这黑蛇口中。白世宝连连叫苦,心中暗道:“有这黑蛇护身,我要如何下手?”
“想清楚了吗?这蚂蚁母蛊每一个时辰便需要一次喂食,你要是想慢了,等虫蛊入脑,吃得脑汁,到时可是连想都不用想了!”
蓝心儿转过身来,盯着白世宝说道。
白世宝急忙把双手背在身后,将符咒收藏在袖口里,装作一副思考的样子,说道:“不过,苗疆太远,一路盘缠费用可是不少。”
“这你不用在意,到了苗疆我连本带利的还你就是。”
蓝心儿说道。
白世宝心想现在她有黑蛇护身,拿她不得,师父已经安葬完毕,不如索xìng同她前往苗疆走上一趟,出去历练一番总好过在一辈子闷在京城里,这是其一。
其二,张瞎子曾经jǐng告过徐司令不要将行尸的事情外传,如今不知为何传的满城风雨,那行尸的巫主要是知道,白世宝将他行尸灭掉,恐怕会来寻仇,倒不如同这蓝心儿去苗疆躲一躲,另外还可以赚些钱财。
却有另有一点,这蓝心儿心底歹徒,蛊术yīn险,伴她如伴虎,若是到时没有助她还阳,保不齐再给我下个什么蛊的,我岂不是死的很惨?白世宝胡思乱想着,权衡利弊后,决定兵行险招,帮助蓝心儿去苗疆寻找肉身,不过得先除掉这身上的虫蛊。
“你将我身上的蛊术解掉,我就答应你!”
蓝心儿一听白世宝放了话,乐的不可开交,说道:“这蚂蚁蛊的炼制方法极其复杂,先杀一只母鸡,破开肚皮后埋在蚂蚁洞穴附近,等七天后掘土将母鸡挖出来,在母鸡翅膀下会藏有无数蚂蚁,挑选个头最大的,身扁头呈黑黄sè的蚁母作为炼体,放入罐子里,加些血乌和人耳屎,定时用香熏烤,待开罐子后,就剩下最一只最凶狠的蚂蚁母了,这蛊便是炼好了!”
“我要解蛊的方法,不是问你炼制的……”
白世宝叹道。
蓝心儿说道:“你想想,单是这炼蛊的方法就这么复杂,解法能那么容易么!”
白世宝手臂上的伤口又是一阵阵痛痒,感觉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手臂上乱爬乱咬似的,急的大叫道:“快告诉我解毒的方法,否则我死了你也别想还阳!”
“将鸡蛋壳磨成粉末,敷在上面就好了!”
蓝心儿笑道。
“这……这么简单?”
“鸡蛋壳里含有酸钙,可以克制蚁酸减缓血毒,你要每天敷上一次,十一天就会好转。”
“……”
白世宝愣,不知该说些什么。
蛊术在苗疆一带颇为盛行,中蛊之人通常被无故索命或被折磨而死,得命存活下来的人谈蛊sè变,只道是天灾不敢称其**。再加之施蛊人女xìng居多,当地人都称为蛊婆,敬而远之,这种训虫炼蛊的法术,被传为禁忌的巫术。
相传有位修道云游的高人,到苗疆中了蛊术,差点殒命,侥幸逃得一命,见其蛊术的厉害,便不敢在当地传法悟道,从而苗疆区域有一传话:苗疆巫术仅一家,道法神宗皆在下,有此可见蛊术的厉害。
……
白世宝打点好行囊后,将道派祖师和yīn尊王牌位供奉在家中,关门上锁,又在城中花十块银元买了一匹劣马,将行囊驮在马背上,准备骑马奔赴川南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