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狂说,“少将军身无官职,不喜沙场,贯来四处游历,恣意行事,众人皆知。如何交友恐怕也是大将军无法插手的。他或许是被方拭非的花言巧语给哄住了,将他视为知己,混沌度日。江湖人的交道,总是常人难以理解的。”
顾泽列:“你也不能理解?”
北狂:“卑职随太傅习武,之后又替殿下办事,不算是江湖人。”
北狂素来有主意。此人观察入微,武艺超群,来去有很是自由。顾泽列并不能完全要他听话。不过是本着能用则用的想法驱使他。
顾泽列要与他争辩,丝毫没有结果。
“林霁那老狐狸,与杜陵分明是一道人,行事岂会如此简单?只怕每一步都在他意料之中,不能不防。何况他本身恨我入骨,早瞅着机会想在父亲面前打压我。”
顾泽列吐出一口气,沉声道:“他的小子为何忽然去水东县,又恰巧认识了方拭非?这方拭非又偏偏与我做对?我看他手段分明高明着呢,只是自己不便,便插了个棋子在户部,挑唆我与户部的关系。远在边关,不忘京畿朝政,难为他了。”
北狂并不辩解,任他多想。
不过许多看似无关联的事情,发展下去或许还真的能说通。
顾泽列手指轻敲,沉思道:“那我也得早做打算。”
陆明去儿子独住的住所,刚到门口,就见人穿着端正常服,正要出去。
他摇头轻叹。
真是不务正业。
陆仲深若是能有叶书良半分口碑,凭自己的本事,今日绝不止有小小司文郎中一职。
奈何他不上进。
陆明喝道:“又到哪里去?”
陆仲深站在自家门边,面露不悦,说道:“不过是出去逛逛。我今日的事情做完了,难道还不能出去吗?”
陆明抬腿迈进门槛,冷声道:“你进来,我有话要同你说。”
陆仲深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咋舌一声,悻悻跟上。
陆明站在书桌前,背对着他,听着动静抬手一挥:“把门关上。”
陆仲深照做。
陆明才拿着一份礼帖过来道:“你准备准备,去向盈盈姑娘提亲。”
陆仲深双目大瞪,震惊道:“你让我娶那老女人?我不要!”
陆明冷冷盯着他。
“叶书良要过的女人,我再去抢,我颜面何存!”
陆仲深急道,“何况那女人是什么出身什么经历?青楼女子,说得好听是卖艺,可她这把年纪,你怎么知道她卖给卖过身?我随意唬骗了她两句,她就信以为真与我勾当,由此可见一斑。娶她进门,父亲你同意,我陆家列祖列宗能同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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