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覃川:“嘴硬的人吃得苦头更多。”
姜妩认同顾覃川的说法,自己做了坏事,还死不承认,这点并不值得肯定。
“非法拘禁他可能会给你带来麻烦。”
顾覃川毕竟身份尊贵,他为了自己的事铤而走险,姜妩心里过意不去。
顾覃川说:“对非常人使用非常手段,他本身见不得光,怎么会伸张。”
姜妩怕顾覃川的司机下手没轻重,把小事弄成大事,便说:“你让司机出来,我想单独和他聊。”
顾覃川提醒姜妩:“你不怕看到残忍的场面?那人现在的样子可能不大好看。”
姜妩记得顾覃川抱着自己,踢纵火犯那一脚的时候,还用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他可能觉得自己是个人畜无害的娇柔女人。
姜妩抬头望着仓储间的穹顶,亲口告诉顾覃川真实的自己:“我不是少不经事的小女生了,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各种场面我都见过。我合法合规地经营公司,在正常的商业竞争中动了某些人的蛋糕招致记恨,这很正常,我接受任何明面上的较量,但他们背后玩阴招,破坏公平竞争的规则我不能容忍。虐打这种小喽啰没意思,我要找出幕后主使,让他们付出代价。”
顾覃川其实早就知道姜妩不是校园里的小白花了,现在的她静静绽放,看似雍容美丽,实则遍布尖刺,不主动攻击人,却也不会任人欺负。
顾覃川替姜妩打开门,阴冷密闭的空间里充斥着腥咸的血腥气,顾覃川的司机揪着纵火犯的头发,将他的头扭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弯度,看着就让人肉疼。
纵火犯被锁在一把有点像刑讯椅的椅子上,左边的眼睛肿胀得难以视物,脸上布满泥渍和干涸的血迹,歪掉的鼻梁在扭曲的表情下显得格外狰狞诡异,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发着倔强憎恨的凶光。
顾覃川皱眉,看向姜妩。
姜妩点了点头。
顾覃川示意司机出去,姜妩又冲顾覃川抬了抬下巴,意思是你也出去。
顾覃川想知道姜妩会用什么办法让这个弄死不开口的人说话,便说:“我静默旁观。”
姜妩将顾覃川往门外推:“你不会影响我,但会影响他的情绪。”
顾覃川无奈道:“我在外面等你,你注意安全。”
旁人都离开后,姜妩和纵火犯对视了片刻,姜妩读出他的痛苦心情。
姜妩慢条斯理地拆下自己左手的纱布,露出掌心结痂的伤口,微微曲掌道:“这些小伤口只伤及皮肉,却让我感到很不舒服,你伤得比我重,身心都在受折磨,很痛苦吧?”
纵火犯那双喷火的眼睛直愣愣地瞪着姜妩,没有接话。
姜妩继续道:“每个人做事都有动机,你纵火的动机是什么?”
纵火犯依然不开口。
姜妩一边将纱布挽成团,一边走到纵火犯面前,弯腰拿起椅子旁的矿泉水瓶,倒水浸湿纱布后,试着去擦拭纵火犯肿胀的左眼。
纵火犯梗着脖子往后仰头,拒绝姜妩的触碰,干涸的嗓子艰难地发出嘶哑的声音:“滚开。”
“你现在的处境不适合强势。”
姜妩被吼,并不生气,继续手上的动作,并耐心规劝:“男人们做事比较冲动,认为暴力能解决问题,我对他们的粗暴向你致歉,但你伤我在先,是不是也该对我说声对不起?”
纵火犯的眼睛红得似要滴血,心理防线未动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