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汤愕然片刻,拱手道:“略知。”
石庆喟然长叹,幽幽叹道:“果然如此,果然如此啊,怪不得某家治理沛郡时,有百姓人挡路辱骂,言说某不知农,死读书,空负一时的好名声。”
“呵!”
“樊迟请学稼,子曰,吾不如老农,请学为圃,曰,吾不如老圃,子曰:小人哉,樊须也!”
“子曰,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焉用稼?”
“子曰的不对啊!”
“不知农耕稼穑之事,何以养民?不知百工之事,何以富民?不知兵家之事,何以强兵?不能养民、富民、强兵,要尔何用?”
“尔俸尔禄,民脂民膏。”
“空谈仁义礼智信,妄议齐家治国平天下,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要尔等何用?要尔等何用?”
“哈哈哈,要尔等何用也!”
“……”
在一阵长笑声中,太子太傅石庆猛的站起身来,将手中一卷‘礼运篇’远远掷出,劈面砸向张汤:“要尔等何用!”
张汤顺手接住那一卷竹简,惊疑不定的问道:“太子太傅,您这是……到底生了何事?”
这糟老头子、疯了?
石庆却不再理睬张汤,只是仰面向天,‘嗬嗬嗬’怪笑三声,跌坐在地上:“张汤啊,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
张汤走上前去,皱眉问道:“最近一段时日,太子言行狂悖不羁,多有离经叛道之举,太子太傅,您……”
不料,还不等张汤把话说完。
‘呜’的一声。
石庆手中的拐棍倏忽一闪,照着张汤的额头,狠狠的就是一记暴击:“张汤,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