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登时感动得扑倒了他,然后涛声阵阵……八月十五团圆夜,遍分月饼少一人。我这心里始终满不起来,连着小油鸡肉馅的月饼都没胃口吃下去了。别时容易见时难,得了天下少了他——感觉便又像回到了李府,我家那二哥哥啊,忙得脚不沾地,每每唐三乔四大闹李府的时候,他都不在场,端端苦了我当夹心。彼时月饼既分——没人愿意吃我的小油鸡肉馅月饼——四个男人分两对,唐三又和乔四打起来了,师傅抱着豆豆和燕离一边讨论育儿大计,要让孩子身心全方位健康发展,我抱着独家秘制的小油鸡肉馅月饼爬到假山上望月去了。“唉……遍插菊花少一人……”
我叹了口气,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哥哥。“你这改诗的水平真是每况愈下。”
头上传来一声低沉的闷笑,我一个激灵,猛地抬头看去。那人站在我身后,一身湖绿锦缎,手执乌木金丝扇,眉飞入鬓,气宇轩昂,月下清风微动,拂起他耳边的发丝,真叫一个撩人,映着眼底五分笑意五分温柔,嘴角微扬,让我看得心湖荡开了一圈又一圈……我咽了口水,干哑着声音道:“我给你留了月饼。”
他便在我身后坐下,长臂一揽,将我纳入怀中,低头在我怀中一看,失笑道:“哪个用鸡肉做了月饼馅?”
我用手指连连指着自己,自衿道:“我我我,我很有创意吧!”
他别过脸笑了一声。“你真是上辈子黄鼠狼投的胎。”
黄鼠狼……不是骂我白眼狼就是骂我黄鼠狼,难道我真的属狼……我微仰着头看他的侧脸,心荡神驰不能自已——心想黄鼠狼就黄鼠狼吧,把他当小油鸡吃了!不不不,我家二哥可不是普通的小油鸡,怎么着也得是只凤凰吧。“男人……”
我勾了勾他的下巴,贴近他的胸膛,眯着眼睛调戏道,“你是想被我这只黄鼠狼吃了呢,还是想被我这只黄鼠狼吃了?”
陶清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掌心里把玩,挑眉笑道:“有没有第二种选择?”
我故作为难地低下头,想了片刻,抬头望着他眼里的笑意答道:“不然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吃了黄鼠狼我吧。”
其实……在他怀里,变得弱小一点也无妨,反正天塌下来有他顶着,我可以好好地休息一下,任君为所欲为……我一副任君采撷的低姿态,“军中没有女人,忍得辛苦了吧……”
我扭腰摆臀磨蹭磨蹭。他的呼吸声蓦地沉缓起来,却仍面不改色地微笑。“没关系,习惯了。”
我回手摸索摸索,嬉笑道:“可别习惯成自然了……”
他无奈地抓住我不安分的手。“你想露天表演的话,我其实不介意。”
别看四下无人,其实暗中监视保护的人应该有一些。“他们识趣的,会自己闭上眼。”
我转了个身面对他,跪在他身前正与他平视,用眼角挑逗他道,“你明明比我还奔放,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自信了?”
他眸色一沉,捏住了我的下颚。“激将法?不怕后悔吗?”
“后悔的次数多了去,不差这一回。”
我笑嘻嘻道,“重温旧梦,有温泉有山洞,庄主你挑一个吧!”
“你啊……”
他无奈了,摇头失笑,伸手将我在怀中圈紧,“女子如你这般,真不知该说真流氓还是真性情。”
我倚在他肩头柔声道:“两者有分别么?春宵苦短,来日方长,一寸光阴一寸金……”
话没说完,身子一轻,他抱着我凌空飞起,在满月下越过一座座假山,我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怀里,看着他俊逸的侧脸,心想这辈子值了,真值了……师傅说的没错,我对二哥,甚至比自己以为的,还要更喜欢一些。温泉里,他轻抚着我的后背,在尾椎处画了个圈圈,酥麻的感觉贯穿了全身,我一声呻、吟,又一次软倒在他怀里。“认输了?”
他低头看我,又是一顶。我背靠着山石,无力攀着他的肩膀以防滑落到水中。“赢不了……”
我有气无力地回了句,身体每一块骨头都叫嚣着精疲力竭。他养精蓄锐许久,我却是殚精竭力,这委实不公平,休息,休息一下,等等再战!他的手上有一层茧子,在我背上游走着,舒服得让我忍不住低声轻哼。“二哥,你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啊……”
“再等等。”
“我们都快老了,没有多少个年头了。”
“放心吧,不会再多久的。现在变成重建,稳扎稳打,让白樊守着也就可以,我能回来陪你和孩子了。”
“真的!”
我惊喜地抬起头,“没骗我?”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