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醉一看此景顿时激起了难以抑制的侠义之心,他放开马缰大喝一声:
“兀那瘦厮,原来干了这么些丧尽天良的恶事,人人得而诛之,来来来,吃你潘爷爷一记撼山拳!”
嘴里嚷着,这大嗓门儿的俊公子一个箭步就穿到了和尚与夏野流中间,举手就要打。
“等一下!”
那瘦子喊道,
“您是铁拳山庄的潘家门人?撼山拳的潘家?”
他努力瞪着无论如何都不会变的稍大一点的眼睛,一脸惊喜的神情,看到潘玉醉点了点头,像是更加激动了,立即小步往潘玉醉面前凑,喊道:
“哎呦潘公子诶,真是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您好好想想,去年春天~”
这瘦子说着就到了潘玉醉近前,看似缓慢的伸出右手去握潘玉醉的手,潘玉醉刚伸出手就听到“慢~”
、“别~”
两个声音,这两个声音分别是秦塞和那和尚喊出的。
虽阻止的声音潘玉醉听的很清楚,马上就往回抽手,但已经有些晚了,先是眼前一花,那夏野流伸出右手的衣袖忽的探出一只小指肚大的三角状蛇头,瞬间就咬在了潘玉醉虎口上。秦塞一看,竖起左手劈出一掌,掌风正中那瘦子手腕,“啪嗒~”
一声一只手和一个小小的蛇头就掉在潘玉醉的脚前。
夏野流反应极快,不顾掉在地上的断手和蛇头,左手分别对着和尚和边上的信徒挥了两下洒出大量粉末后,拔地而起。和尚见状忙一个闪身站在那百来号信徒前,双手合十,身上若隐若现闪了两下金光,夏野流撒出的粉末遇到金光纷纷坠落到了地上。再看那夏野流,已踪迹不见。
少侠潘玉醉此时真是摇摇欲坠了,短短几个呼吸,从手上到脸上以肉眼可见的度变成了青紫色,秦塞赶紧点了他几道大穴护住头部和心脉,点手唤过客栈的小二把两匹马又牵了回去,看来今日得继续住在这儿了。
架着脸色青紫的潘玉醉重新回到客栈,这个样貌本十分出众的二公子此时牙关紧咬,气若游丝。秦塞的医术虽远不及六师兄萧奈何,但也可明显看出潘玉醉这次中毒之深,他掏出包袱里随身携带的银针,在潘玉醉身上下了几针,同时渡入真气,而后在其后背猛击一掌,潘玉醉“哇”
的一声吐出了一口黑血后,呼吸开始逐渐平稳,秦塞知道这小子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但要彻底肃清余毒,恐怕需要配以对症的药物才能解决。而这种药物除非施毒者本人或是六师兄那样的医道高手出手,否则还真是不好办。
“啪~啪~”
正当秦塞为难之际,房间的门被敲响了,秦塞打开门一看,正是之前客栈门口的那个俊秀和尚,和尚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道:
“呵弥陀佛,不知道潘施主伤势如何?小僧特地来看是否需要帮忙。”
“呵呵,应该暂时没有性命危险,但要排清余毒,恐怕还要想想办法。刚才我看了一下斩落的蛇头,应该是西域的七寸麻布袋,毒性很强,有点棘手。”
此行虽然暂时遇到了些许挫折,秦塞脸上仍是一直挂着淡淡的招牌微笑,十岁以后的他每当遇到难题就会想起三师兄司徒小满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甭管多硬的铁,只要火足力气大,指定能给他敲的明明白白的!”
他深信,不管多难的事,只要全力以赴总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那和尚听了秦塞的话道:
“小僧就是为此而来。”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浅灰色丹药,递给秦塞,接着说:
“小僧从三年前开始追捕这夏野流,无奈此人轻功极好、诡计多端,又善施各种旁门左道,尤其身上藏匿了大量毒蛇,实在让人防不胜防。就特地回寺里准备了这瓶蛇毒一粒清,以防自已或者他人因中了这个贼人的蛇毒而毙命。”
秦塞接过那粒丹药看了看,用鼻子一闻,腥臭扑鼻,闻之欲呕,与潘玉醉虎口的伤口气味相仿,知道此药就算是不能全然解毒,最坏结果也不致恶化,就扶起了潘玉醉给他喂了下去。那和尚貌似很有经验,转身从门后拿过一个木盆放在床头边,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