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又拎起一坛酒,豪爽地将盖子掀开。
对身边的小姑娘道“将士之过,将领理应受罚,她方才的话,还请公主不要介怀!”
说完,耶律烈便将那坛烈酒一饮而尽。
下面十几个糙汉子,此时也有些后怕,纷纷端起大海碗,对云初暖致歉。
战争,是最可怕的。
虽然他们特别憎恶中原人,却没有任何人愿意浴血奋战,整日在战场上担惊受怕。
这战事好不容易因为两国联姻暂停下来,如果真因为阿泱刚刚那句话,便引得战火再起,遭殃的只会是普通百姓。
更何况,入冬了,边辽最难的日子也要来了。
资源匮乏,供给不足,就连将军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战胜大夏。
鲁莽了,唐突了。
这一刻,将士们的歉意是诚实诚意的。
“公主,俺们都是粗人,你别介意哈!这碗酒,俺给你赔礼!”
“公主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将军!是俺们不懂礼数了,跟着瞎起哄!敬您敬您!”
云初暖怔怔地看着十几个汉子,齐刷刷对她敬酒,场面很是壮观。
她忍不住望着身侧的男人,虽然只见到一个酒坛底子,看不到他此时是何种表情。
但她心里,却涌起一股暖流。
她,虽然并非真正的大夏公主,但是和大夏公主一样,身在异乡。
那种孤立无援,与全世界都格格不入的感觉,没有人比她更懂了。
可是有这样一个人,不由分说地护着她,甚至宁愿把事情闹大,也要为她赢得体面,让她倍感温暖。
想想来的路上,这男人交待的话……
也就是说,那姑娘就算没有大放厥词说什么‘屠尽天下中原人’,他也会揪住其他错误,打定主意,为她撑腰。
如果,他不是拥有那么多女人的种马,就好了。
可惜呀,这是她的大雷,注定只能有缘无分咯!
云初暖也拎起一坛酒,往桌上的大海碗里倒了一些。
虽然不打算留下来,但对这些将士们应有的礼数,她也不会少。
云初暖端起大海碗就要喝,却被刚放下酒坛的耶律烈逮个正着,连忙扣住她的手腕。
“这是烈酒,你能喝?”
“喝一点,意思意思。”
耶律烈看了一眼兄弟们期待的目光,小声道“就一小口。”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