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真的吗?”
阮池不回话,意思是真的。
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办法?
好在,今晚除了他以外,安澜和小万也没法睡觉。
安澜心情复杂:“……去机场?”
宗默哭丧着脸:“这个时间,这附近根本打不到车,你们谁送我去?”
最后三个人一起去机场。名义上的老板和真正的老板都不睡觉,他们有什么资格睡觉!?
不过,坐飞机回去的就宗默一个。安澜拒绝的理由很简单:阮总没叫她回去,甚至都没告诉她。
一看,就是阮总和他的金丝雀两个人之间的事。
傻子才上去凑热闹。
宗默独自上飞机,小睡了两个小时。
一觉醒来,已经迎来了的一年。
手机的冷光照亮青年略带倦容的脸,屏幕上是酒店的名字和房号。
即使是年刚刚开始,适宜阖家团聚的时候,机场也尽是满面风霜的匆匆旅人。宗默在人流中穿过,坐上出租车,轻轻叹气。
他这时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即使不回来阮池也没法拿他怎么样。
出租车司机是个热络的人,搭话道:“小伙子叹什么气啊,我一个老头子元旦加班都还精神着呢。”
宗默现在不怎么困,就跟他聊天,问:“元旦不回家过吗?”
“回老家要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太麻烦了。还不如开车挣点加班费,今天我开夜班,就是为了白天回去跟老婆闺女过元旦。”
宗默打了一个红包,司机笑得满面春风,连带他的心情也好了一点。
他找到酒店大门口,略感疲惫。
而且他出门匆忙,帽子围巾都没戴,被半夜凛冽的寒风吹得脑袋疼。
酒店里倒是很暖和,顶楼的房间也是。
一放松下来,就想睡觉。
他眼前是得有两层高的屋顶,一整面墙的大落地窗,以及窗前站着的,悠悠闲闲穿着白色浴袍的人。
阮池恰好站在一束顶灯下方。眼窝里一片深沉的阴影,看不出情绪,却不禁让宗默想起了初见的那夜。
不同的是,当时的他红得像一只煮熟的虾,身子软绵无力,毫无攻击性,任谁看了也猜不到那样的皮囊里会装了这样的脾性。
他现在露在外边的肌肤则瓷白莹润,和雪白的浴袍连为一体,在视频里带着的那点酒意早就全部散尽。
“十二点的时候,在这里看烟花,视野很好。”
阮池遗憾地说,“可惜你没赶上。”
“我不想看烟花,我想睡觉。”
宗默不敢有脾气,也没什么好气。
阮池的态度倒很好,甚至附上一个笑:“嗯,你去睡吧。”
宗默:?
找他来不是做运动的吗?
结果是让他换一个城市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