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是上课下课,直到放学,缩头缩脑的林子,又重复着扒窗户的活动。
他习惯了放学后扒着窗户等陶子了。
放学后,陶子总是不紧不慢,慢悠悠的仔细收拾着她的课本,仔细收拾着她的文具,一样样的填回书包。
当然,这样的举动,林子是不能理解的。还因此事不止一次笑陶子磨蹭,但陶子就是这样的人,自小习惯了整齐,林子说他的,她依旧磨她的,互不相干。
林子把陶子送回家后,就蹦蹦跳跳的回了家,无所事事的林子,最喜欢干的事,当然是与狗为伍。早晚虽冷,但白天气温还可以,林子把狗叫到石灰坪上,就把狗撸了撸然后放倒,一遍遍的从狗毛中寻着狗蚤。
一段时间没抓了,阿黄的身上真不少!林子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翻着它的狗毛,看见狗蚤子,他就无比的开心,然后两拇指甲一碰,弄死。
偶尔现些跑得快的蚤子,也用手先搓捏一遍,然后再弄死。抓过狗蚤子的人都知道,那是个身心愉悦的过程,安静详和说不上,因为躺地上的狗总是想开溜,但怎么可能拗得过为此上瘾的林子。再说,不是还有巴掌吗?狗想跑的时候,林子就呵斥加巴掌,总是有办法把狗弄安静的。
黄昏的夕阳,慢慢的输送着余热,袅袅炊烟,在两户人家的烟囱上升了起来。
这段时间,林子又多了个节目。因为这个季节,会有无比多的黄蜂,也不知道哪来的,就房前屋后,绕着屋子乱飞。
八零后的伙伴,如果在我们这地区待过,就会知道,每每秋冬季节,会有特别多的黄蜂喜欢绕着屋子飞行,我们小时候叫“黄蜂cai屋”
。
林子喜欢拿着扫把,去屋后扫打这些黄蜂。其实,主要是抓那种蜂身上微暗黑色的黄蜂。
其实也一直分不清这样的黄蜂是公还是母的,只想把小时候干的一点事写下来。
这时候的黄蜂,一般就两种,应该是公母不同吧!习惯了把不蜇人的黄蜂叫作母蜂,蜂色偏微暗色,另外一种就称公蜂了,带着尾刺,会蜇人,颜色基本上是黄的,没其它什么色,见得多自然能分辩得清。童年的我们,现母蜂,会直接上手抓,不会蜇人。
这时节的黄蜂,应该是天气的问题吧,也可能是环境有关,随你怎么扑扫,不会去攻击人的,就是上手时注意点,别把公蜂的当母蜂抓就好!
林子一边拎着扫把,来到了屋后,沿着后屋的墙,一边走一边挥舞着手上的扫把。黄蜂飞得很慢,有心的话,总是能扫中黄蜂。
一般先扫到地上,用扫把压着,然后挑选战利品。所谓的战利品,就是母黄蜂了。有些人会问,抓了母黄蜂有什么用呢?难道就单单是抓来玩?其实,母黄蜂,肚子有点鼓的,里面应该是蜂蜜吧,因为吃起来是甜的。
林子弯着腰,细细的挑选着,一现母蜂,他就蹲下来,抓起母蜂,然后拧下肚子,然后吮吸着蜂肚里的甜蜜。
失去肚子的黄蜂,就剩个头了,也没马上死,一般就那样扔掉了,小孩子的天性,总是为一点甜,而去祸害一个命,但谁会考虑这些,吃到嘴里的才是真的。
再说,在这个没什么零食的年代,一点点的甜,也是孩子们乐此不彼的动力,一是好玩,二是还嘴里留甜,所以总是很爱干这些在大人眼里看起来好无聊的举动。
林子扫倒的黄蜂,当然也有公蜂,偶尔不管让它飞走,偶尔童心作怪,也会小心翼翼的捏起来,当然是为好玩而已。
手一捏,蜂尾的蜇针就会露出来,然后捡点什么,把针按住,拨掉公蜂尾针的事,林子常做,手上的活又准又快,这不,已经好几根蜂针静静躺在林子的手心上了…
窗户边上,墙壁上,屋檐处…时时能见到小小的身影,挥着手上他自认为的大杀器,遭罪的黄蜂不会说话,不然非一蜂一针联合起来把他干倒。但看着跳来舞去的小身影,就知道他嘴里带甜味了,暂时还没挨毒针光顾过。
其间自然有其他的小伙伴的加入,小小的微甜,看起来对小孩子们总是个特别大的诱惑。像竞争一样,也会时不时比较谁抓得多,又或者一扫把扫下来压住的黄蜂,也会比较谁压住的多。哄哄闹闹的,好在这季节的黄蜂极少蜇人。
白云悠悠,夕阳的余辉斜斜照在屋子的墙壁上,斑驳的墙壁,随着边上树木的摇曳。其上的光斑时隐时现。小小的身影,亦欢快地追逐着飞上飞下的黄蜂,追逐着这个时代小小的童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