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被外物所累,此人不是疯子就是赤子。
这样想着,口下不停“这本是你原来面目,迟早的事。”
说到这里,他也开始掏出疑惑,出声询问“这些人,都是你们杀的?”
“是啊,按那和尚说,是真可怜,不过他们也没那么可怜。”
少年心情不错,连手中陶杯都已放下,看样子还要继续说出许多。
“银海的妖君们时不时就会掀起尘暴什么的,在我等凡人而言,虽然宛如天劫,
但与之相比,
那中州天庭横暴,北胜诸灵贪香,只会戕害人命,下面的事他们是一点都不顾的。
只有咱们这西土银海,尘暴阵阵,每每过境多有命丧,据我所知,这样非是故意为之,
而是为了抵御什么外敌,应该是中州的原因。
即便如此也让下民难活,这尘暴一过,莫说是凡躯,就算是修士精怪,也会被大大损伤。
说来说去,我们齐聚此地,不过是为了活命而已。”
感慨一番后,他声色一转,冷漠许多
“而我们这些人刚要到这里前,就有流匪侵扰,晚来一步就被杀了几户,
我拔剑相助,刚开始还留了他们一命,
但这些流匪一安静下来,嘴脸就丑恶起来,不以为耻,还反要求我放了他们,
更编造理由扯谎,说自己已经悔改,再也不犯,
但他们何曾想过,若真是有悔意,也不会到现在才说,
日日夜夜几十载,他们有多少时候可供悔悟的?
今日遇到了我,算是他们的劫数!
他们认识不到这一点,并不可怜,于是我便将他们杀了。”
看着毫不滥情的少年,江辰不由得想起自己之前教过的方士,与面前少年相比,他们实在优柔寡断了些,
于是对着少年满意点头。
“此言差矣!”
老僧不知何时收回目光,突然开口,
“老衲可不那么认为,不过事已至此,也不好说什么了。”
说罢,连连摇头。
风沙渐大,饭食已没人动了。
“一命换一命,此乃自然之理。”
许久未曾动弹的游商此刻张嘴,
“老上师别说了,你那一套在这不管用,四大静座已经入灭,没人顺着你的话走。”
在场的人都明白,只有江辰一人不甚清楚,只能开口而问
“银海不是这漠云西土的祸害么,据我所知,西土妖兽疯癫,袭击频繁,在西土居住的生灵对此都苦不堪言啊。”
言语一出,在场之人都面露诧异。
游商将美人画收起,显然江辰的无知已经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是被这风沙迷了心窍不成?银海是十大妖君住的地方,
天下妖怪皆在银海中修行,哪里会纵容这样的僭越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