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
顾浮和翼王也就见过两次面,加上这次是第三次,不太熟,也没话聊。
但翼王似乎很想和她聊聊,又接着道:“原先不曾猎过野兽也就罢了,如今知道自己的能力不在男子之下,却不得不回到小猎场,顾二姑娘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营地的火光打在翼王身侧,一半明亮,一般却深陷黑暗。
还没擦干的水珠顺着发丝缓缓滑落,打湿顾浮的肩头。
顾浮随口道:“还行吧,总不能因为我一个,叫其他人身陷危险。”
翼王轻叹:“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安全的地方,你有这个能力,为何要委屈自己?”
顾浮笑出声:“不过是打猎,有什么好委屈的。”
翼王语带惋惜:“姑娘应该能听出来,本王说的并非是指打猎这件事。”
顾浮缓缓收敛脸上的笑意。
她与翼王隔着一丈多的距离,静静对望片刻后,顾浮开口,问:“翼王殿下是从我表哥那儿听说了什么?”
翼王摇头:“本王曾意外救下过一名神志不清的北境军医,从他口中听说过将军你的事情。”
顾浮再次扬起一抹笑,然而笑意未及眼底:“翼王殿下是说,你在京城,救下了北境的军医?”
顾浮在“京城”
和“北境”
两个词上咬了重音。
翼王:“是啊,也不知那位军医是如何从北境来到京城的,我知他所言甚是机密,便将他留在了府上,将军可要见一见?”
顾浮笑容越渐灿烂:“殿下都说了那军医神志不清,他的话怎么能信,这么说来,他是不是北境的军医也不一定,殿下也该谨慎些,莫要轻信来历不明的人。”
翼王没有坚持,而是顺着顾浮的话,点头道:“姑娘说的是。”
顾浮向翼王告退,然而没走几步,身后又一次传来翼王的声音:“姑娘觉得……”
顾浮停下脚步。
翼王问她:“若那疯子所言为真,一个京城的姑娘跑去北境,从军杀敌,最后成为一军统帅,姑娘觉得,这位女将军最后的结局会是什么?”
顾浮侧身看他,反问:“难道不是战死沙场,为国捐躯?”
翼王朝顾浮所在的方向走了一步,追问道:“如此功绩,为何不能是加官进爵,名留青史?”
顾浮没有回答,而是极其讽刺地笑出了声。
回到营帐,穆青瑶还在等顾浮,见顾浮一头湿发,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去拿了条干净的棉巾给她擦头发。
一边擦还一边说道:“我就随口一嫌弃,你也不必大晚上跑出去洗头。”
顾浮:“还是洗洗吧,我自己也觉得难受。”
擦好头发,顾浮没有换衣服睡下,而是把头发束好,准备去找皇帝。
然而才出营帐,她便听见疾驰的马蹄声,直奔皇帝所在的御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