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菇不情愿和白鸟挨得这么近,近得连他头顶上羽毛的光泽都能看得很清楚,甚至让人很很想一把揪下那两根光洁的羽毛。
白鸟全然没现身边平菇的存在,他的目光和关注都在白枭身上。
世界上真的会有这么像的两个人吗?
就连走路的姿势都是一样,就连,他好像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分辨出房间的方位。
白企总是找不到回家的路,在雨林都能把自己走丢了。
白鸟和他说过,走丢了就站在原地不要动,白鸟会回去找他。
白企是走丢了,不是不愿意回雨林,也不是不想见到他这个哥哥。
白鸟想得出神,平菇的魔爪已经向他伸了过来。
平菇的指尖碰到白鸟羽毛的那一刻,一股热流顺着白鸟的耳根漫过脸颊,迅泛起红色,白鸟惊厥,警惕地拽住平菇的手腕。
平菇的手腕还停留在半空,白鸟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拉低帽檐掩盖着这一切。
平菇满眼惊恐,刚才还温和的鸟儿怎么此刻浑身都是戾气,颇有一种冥主附体的阴暗。
眼看着这两人似乎有打起来的趋势,狮子立马好声劝阻白鸟:“白鸟,冷静,白枭还在这呢。”
白鸟借着帽檐的缝隙看见白枭难为情却又顿在半空劝阻的手,手上的力道慢慢松开,脸上的表情也恢复原样。
“你可能没听过一个词语,叫做——白日做梦。”
白鸟整理衣襟,特意拖长了音调,言语中满是讽刺。
“你……”
平菇被气得说不出话,指着白鸟的鼻子愣是只挤出来一个字。
“咳,平菇大人……”
白枭立马挽过平菇的手,让他和自己走在前面。
白鸟望着白枭的手目光颤抖,白枭削长的指节分明,和白企白皙的手指不同,因为常年在外表演曝晒,白枭的皮肤也渡上一层小麦色。
一行人就这样走着,平菇也安静了不少,只是在白枭耳边嘀咕着。
“你可不能和白鸟学一身臭毛病。”
白鸟踏进房间,只听见平菇说的格外大声的这一句。
白鸟没有理会,跟着白枭进了房间。
房门微合,白枭有些小心翼翼,斗篷下紧张地搓着手:“白鸟先生,您就住这吧。”
白鸟扫视了一眼屋内的陈设,床头企鹅形状的柜子上摆放着白枭获奖的奖杯,奖杯上赫然两个大字写着获奖者的名字——白枭。
这两个字像针扎的字眼一般,刺得白鸟眼睛生疼。
白枭,企鹅。
白鸟无数次否认和确定,让他无比坚定面前的人就是白企。
但他说不出口。
白枭见白鸟默不作声,还以为是自己没能让白鸟满意,眼神里充满了愧疚:“白鸟先生,真的非常不好意思,我们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建造更多的房间,这是我的房间,还希望您不要介意……”
白枭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后来白鸟都听不见了。
白鸟骤然浅浅的微笑,不起波澜的眉梢眼角,也含着淡淡的笑意:“不介意。”
至少,白枭把他的房间让给了自己,而不是那个自诩无畏的霞谷管理者。
这是不是也说明,白枭还是记得自己的,他一定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