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华就说:“要不找几个人来一起唱唱跳跳?”
新初心想这城边边上的地方就是不一样,农村都可以找人唱歌跳舞。
赵大山说:“大白天的,跳啥子跳,后头再说。”
又看了看墙角的麻将桌说:“几个寡男人唱起也没得意思,干脆打麻将。”
他环顾了一下,指着袁华、胡军、李斌说:“就你们几个。”
李斌说:“你们几位领导耍,我在一旁服务。”
赵大山就指着新初说:“那你来,我们还没有跟你一起耍过。”
新初一下慌了神,麻将他倒是会打,但身上没有钱,平时包里留了不到十块钱,打个电话搭个车什么的,多的都交小融统一保管!就连忙说:“我也不大会打,慢吞吞的耽搁你们时间。”
赵大山就说:“还是李斌来,服务有新初在这儿也可以。”
四个便开始玩了起来。
新初过去弄了半天,把音量调了小一些,又给几人添了热水,便坐在一边看牌。他本想挨着赵部长看的,又怕人家说巴结领导,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感觉不好,就坐在了胡军旁边认真看牌,说是学技术。
胡军牌已下叫,一对八万和七万搭起,正在思考打八万去胡六九万呢,还是打七万搞对杵。新初一看铺子,六九万一张没现,九万成对成坎是肯定的,胡军五万三张,而铺子上八万一张都没现,估计六万也有成对成坎的可能,七万现了一张打出去也没人扛,就示意胡军打七万。胡军心想,你娃儿读书行得很,打麻将果然是个黄的,常说对杵不如卡,何况这是两头梭呢?回手一摸果然是个八万,后悔不已。等大家推牌时,确实是六万两人成对,九万成坎,最后一张九万直到赵部长和牌也没出来。
当新初埋怨胡军打错了牌时,胡军心想:真没料到王新初这小子打牌还是高手,自己手气也孬,就说了句:“你来嘛!”
新初还是谦虚道:“我也打得孬,还是你打。”
胡军又道:“你上来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新初一听这话,便半推半就上了桌子。
常说“十个生手九个爆”
,其言不假,新初一上去就是连续自摸。手气一好,慢慢地也忘了自己的身份,仿佛回到了学生时代,一时妙语连珠。那新初打七万、七条或七筒时,就说“七姊妹儿下凡,赵部长要不要?”
打九字号的就说“酒都不会喝,朋友不会多呀!”
打幺鸡时又唱道:“天上鸟儿飞,地上毛狗追呀!”
逗得一桌人哈哈大笑。
当李斌和牌第一个走了,新初又长叹了一声:“我真是三个没有想到啊!”
赵大山就问:“怎么就三个没想到呢?”
新初也不声张地说:“我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快!”
一桌人又相互点头一笑。
新初又不紧不慢地:“没想到他走得这么突然!”
一桌人才恍然大悟,笑得声音都变了调。
新初这才大声说了出来:“没想到他走到我的前面去了!”
一桌人忍俊不禁,捂住嘴,没有笑出声来,眼泪却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