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余辰帮任风揉淤血。
揉的过程是最疼的,余辰将手搓热,倒上药酒。
“小风,忍忍,马上就好。”
任风趴在床上,很想说他并不是很疼,实际上这还不如杨书打他的疼。
就算是疼,习惯了就不会再有多大感觉了。
但是任风没说,只是安静的趴在床上。
余辰手心很暖,裹上药酒后好像在烫。
揉在伤口上带着异常的炙热,除了热意,倒是感受不到疼痛。
手上的药酒逐渐融在皮肤上,余辰收回手。
“先躺着等药酒干,我去洗个手。”
“嗯嗯。”
累了一天,任风趴着趴着就有点昏昏欲睡。
余辰洗完手出来就看见任风眼睛半闭,他没出声,轻柔的拉上被子给他盖着。
任风迷迷糊糊睡着,许久没有做梦的他罕见的梦见了以前的事。
任风已经快两个星期没回徐家了,一直待在学校里。
徐阳也有一段没有联系他了。
宿舍里没人,他们全都出去吃饭了。
他没钱了,徐天煜这个月还没有给他生活费。
二十二岁的任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枯黄,腕骨突出,瘦的躺在床上就像一张纸片一样。
他呆滞的看着床顶,眼珠一动不动。,好像一个活死人。
枕边的电话响起,他转了转眼珠。
来电显示徐阳。
任风接起电话,声音虚弱无力。
“小风,今晚回家吧,妈妈想你了。”
任风浑身一抖,知道自己是无法反抗的,同意后就挂断了电话。
晚上任风回了徐家,那时候的徐家展的已经很好了,但是他们不允许他在外面透露他是徐家的人。
他的瘦弱和风光的徐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没有人关注他的情况,甚至没有问他有没有吃饭了。
任风还没有坐下,就有一个人冲出来抓住他的手。
没有吃饭的他完全没有力气反抗,只能被那只手拉进顶楼的隔间。
杨书披散着头,狠狠的将任风扔在地上。
她拿着一根充电器,毫不犹豫的往他身上抽去。
隔间里响起任风的尖嚎声。
没有人听见,隔间里有隔音层,半点声音露不出去。
直到杨书缓解了心里的焦躁,房间门才被打开。
佣人守在外面,杨书回了房间,她们则进入隔间收拾残局。
那时候的任风早就已经昏过去了。
衣服被打破,血条布满全身。
任风奄奄一息,像个死人一样被佣人拖在一边。
任风再次醒来时,隔间里一点光都没有,他看不见出口,也看不见自己。
身上火辣辣的,随便动一下就疼。
他实际上想就死在这里了。
可是又想着,他这一生已经够苦了,要是死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那变成鬼也不会开心。
任风忍着痛摸索着,感受到了手下的门板。
门外是阳光,照在任风身上没有半点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