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辇正往春澜苑行着,苏宁安稍微掀开帘子向外望了望。
后宫今日本就因着宫宴而隆重妆点,宫道两旁五步一盏的宫灯皆换成了橙花色宫纱灯,与今日的月色十分相近。
顺着宽阔的宫道远远眺望,却是难以望到头。
“要不······臣妾一会儿在春澜苑外候着?”
“什么时候安安开始害怕你那庶妹?”
沈言酌笑笑,顺势将车帘别在挂钩上,与苏宁安一同眺望着外面。
“我怕她做什么?”
苏宁安撇了撇嘴角,“她现在不是不好吗?若见了臣妾,急气攻心,万一、万一······”
瞅了眼沈言酌,才小声道:“失了皇子,皇上还不得恨死臣妾?”
沈言酌眉骨跳了跳,揽住她的腰,手臂一手,叫她贴在自己怀中,“吃醋了?”
苏宁安胸口一滞,咬了咬唇,别别扭扭的开口,“才没有······”
沈言酌笑笑,吻了吻她的唇角,其实她说得对,玉才人见了她的确有可能惊了胎,太后那边也不好交代。
只是方才他并未想太多,只觉得将她带在身边才安心。
“不如一会儿臣妾在殿外候着,这样既去了,也不会惊了她的胎,好不好?”
苏宁安说着掐了掐指尖儿,“若皇上非要臣妾进去看看,有个万一,您可得替臣妾作证!”
“······皇上笑什么!”
看着他嘴角上扬,苏宁安疑惑的皱着眉,想要拧他一把,想了想还是作罢,只得嗔道:“可是臣妾哪里说得不对?”
“若是换成别的妃子,巴不得凑到她跟前去,你倒好。”
让她的手落在掌中,有意无意的玩弄着她柔软的指。
苏宁安闻言只是一愣,目光一闪,才缓缓道:“皇上容臣妾对付苏玉心,臣妾也答应过皇上不动皇嗣。”
冤有头债有主,弟弟的命,自有人来偿!
沈言酌听着,忽而停住动作,下一刻便抓紧了她的手,手臂加大的力道叫苏宁安皱了皱眉,低低叹道:“安安。”
······
虽然春澜苑去的人说得很是凶险,但其实玉才人的状况尚可,并不如那人说的那般。
虽然随皇上去了春澜苑,但苏宁安则是坐在殿外的石凳上,幸而夜已深,伴着些微的风,很是凉爽。
听着寝殿内不断传出苏玉心的低泣,寝殿外除了多了几名宫婢守着,其余人各司其职,并不如赵宝林那里兵荒马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