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少年的声音!”
顾乔抓着法章的手,压低声音说:“一定是他们又在用那种怪异的方法。”
法章握了握他的手掌示意他少安毋躁,两人走到通道的尽头,说话声已经清晰可闻。
“还是不行吗?”
是山羊胡的声音。
过了片刻,黑瘦男人略显焦躁的声音回答道,“没有连上,已经快一个月了,再这样下去巴刺会死的!”
“巴刺不能死,他体质难得,我留着还有用,你把他带回去好生养息。”
“是。”
黑瘦男人的声音很是恭敬。
“给老三加两倍的药量。”
山羊胡又吩咐道。
“两倍?可是他已经……”
山羊胡打断,厉声说:“没有时间了,京里已经派人来找了,再不行只能把他杀了!”
“是!杜公!”
黑瘦男人回答。
房间里,少年倒在地上,身体痛苦地抽动,喉咙里出嗬嗬的喘息。
黄岐把已经昏倒的巴刺扛到肩上,带了出去。
如果顾乔此时能看到房间内的情形,他就会看到巴刺没有裹着红头巾的脑袋上扎满了又细又长的银针。
黄岐带着巴刺出去后,山羊胡蹲下来看了一会儿痛苦中挣扎的傻子少年,自言自语地嘲道:“意志力这么强,不愧是项家的种,可惜了。”
他摸出一根细如毫毛的银针放在手心,很快手掌上慢慢结出了一层薄薄的冰霜,细长的银针被冻得直。
他把银针从少年的太阳穴缓缓扎进了脑袋!
银针全部没入,只在皮肤上留下一点几不可查的血迹,在汗水中消失无影了。傻子停止了抽搐和挣扎,渐渐陷入沉睡。
顾乔和法章没有看到房间里生了什么,只静静地等着房间里安静下来。
过了一炷香时间,法章侧耳贴在通道顶部的木板上,他多年修行、静心养性,虽然年过半百,但是目力和耳力都远常人。
“已经走了,现在房间里只有一个人,我们上去吧。”
法章轻轻推开木板,房间内的光线立刻倾泻下来,顾乔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一时有些睁不开。
木板外面是禅房的矮榻之下,只有很瘦的人才可以从那里爬出去。
不过顾乔和法章都算身形瘦削,两人从矮榻下面爬出来,就看到那小傻子满身冷汗地躺在地上睡着了。
法章伸手搭在他的脉上诊了片刻,面色凝重。
“怎么样?”
顾乔问。
法章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来看看,十年前教你的你还记不记得?”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要考我功课?”
顾乔把手指搭上那少年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