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下了一夜,满地是落红物,天朦胧亮,秦楼中青天白日却比夜也要热闹。
申府的人气焰嚣张地进来,不晓得?是逮了哪对鸳鸯,然后又用?身份压下消息,悄悄然地从后门出去?。
不日外面就传出来消息,太子的外戚申府出了惊天丑闻。
原是一对兄妹两竟有尾,在府中嫌不够刺激,相约去?秦楼,还提前唤人来抓自己,可谓是蠢笨至极。
此事本来压一压也就过去?了,但这流言蜚语如展翅的鸟,一夜就飞遍盛都?,最后飞去?圣人的案上。
虽此事与太子?无关,可太子?前几日刚为申府谋了个职位,想?将?人安排去?户部,结果出这档子?事。
要德无德,要才也无才,丑闻还遍布全北齐。
圣人将?太子?好一顿训斥,然后收了户部的职,转手那职就落至瑞王的手中。
太子?本是要用?申三公子?摆瑞王一道,谁知反被?人摆。
特别是看见朝堂上,他在那儿俯卑微,被?父皇呵斥,而瑞王那厮浅笑晏晏,扎眼得?很。
太子?怒不可揭,但也当面不好作,下朝回府后了好大?一通脾气,过一会儿才想?起?苏忱霁。
沉思片刻,他沉着脸唤来暗卫去?秦楼查,苏忱霁当时在何处。
他已经亏本,也想?要将?这盆污水,泼在瑞王和苏忱霁的身上。
太子?在府上等了半宿,最后暗卫回来报,苏子?菩当时醉酒宿在三楼,日上三更方才起?,压根儿不晓得?申媚儿走?错了地,上错了床。
这话中真假他自是不信,可任太子?如何查都?是半分?痕迹全无。
最多也就只能将?,苏忱霁夜宿秦楼的事散出去?,还白教人多获得?个风流才子?的名号。
实?乃可恨,可恨至极!
这厮太子?在府中气得?七窍生烟,而另一边瑞王府上则是觥筹交错,好不快活。
“子?菩又助我一胜,燕娇,来,给子?菩倒杯酒。”
瑞王感叹道,然后挥手让身旁的漂亮少女去?倒酒。
闻燕娇悄悄眼觑,对面坐着的玉面少年,脸悄然红了,羞答答地提着酒杯上前。
“子?菩哥哥,请。”
她柔声细语地说着。
“多谢殿下。”
苏忱霁伸手接过,一眼都?未在她的身上逗留。
闻燕娇见他如当年一样对自己的态度,眼中闪过不甘心,咬着下唇不悦,折身回到瑞王身旁。
她撇嘴看着对面的人,虽不如当年冰冷,但周身的距离感越浓了,就似谁也近不了他的身。
一旁的瑞王视线扫过她,然后转落至苏忱霁的身上,眼中带着暗光。
他知晓自己这个胞妹,当年去?过晋中的一个村庄,养过一段时间病。
回来后就对那里的一个人念念不忘,后来他才知道原来那人是苏忱霁。
但目前来看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梦。
苏忱霁此人是块美玉,他打?磨后用?得?甚是称手。
他现在有意想?要将?闻燕娇拉配给他,而且也得?确定苏忱霁高中,前途无量他才会这般做。
瑞王的心思百转千回,却没有开口明说,只拍身旁的闻燕娇,“娇娘,你?先出去?玩儿一会儿。”
闻燕娇不情愿地扫一眼苏忱霁,知晓两人之间是有公事详谈,她不好在场,便扭过身往外面走?去?。
待到她的身影彻底离去?,大?厅才恢复原本的气氛。
觥筹交错,暗影浮沉。
“不知子?菩可有什么想?要的,只管和本王说,必定尽全力完成其心愿。”
瑞王大?手一挥。
不一会儿美貌侍女捧着十二锭金进来,摆在苏忱霁的桌面上。
昳丽的少年长腿盘坐,将?头靠在红漆椅上,玉面上带着浅笑,伸出冷白修长的手,拂过一盒的金子?,“有这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