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看看天色道:“我先去驻颜坊,把那梳妆镜买了,你等我下来,咱们再去布料行。”
未时快过的时候,季南山与桑榆终于将要采买的东西,都购置齐了。眼看着天色不早,又赶紧地往回返。
车上有一斛米,一斗面,一些油盐,几块布料,一床棉絮,桑榆给自己置办了一顶新帷帽,帮季婆子采买了一些彩线,又买了一块新的皂角团,还有那个给二丫买的梳妆镜。
桑榆把玩着那面花了一贯钱买的梳妆镜,的确是很精致的东西。红木的镜腿上,雕刻着缠枝莲纹,铜镜镜面打磨得十分光滑,照人时很清晰,镜面外扣着一个圆形的红木盖,中间有个精巧的拉环,将盖子拉起,就能与两条镜腿三足鼎立,可以照着梳妆了。
季南山见她半晌没说话,回头瞅了一眼,见她在摆弄那面梳妆镜,问了句:“你也很喜欢么?”
桑榆连忙放下镜子道:“没有,不是。我就是看看。”
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来,对季南山道,“南山,对了,买咱们皮子的那位小姐,就是驻颜坊的掌柜。这镜子她还给我抹了点儿零呢!”
季南山点点头,便没有再说话了。路上两人休息了一次,终于在日落前,赶回了荷塘村。
路过村南头的时候,桑榆发现,陶二丫家大门上已经张了灯挂了彩,出出进进的有不少帮忙的人。
桑榆发现季南山目不斜视地,拉着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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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意外局面
。
这天傍晚,小食吃过了,季婆子拿了那对绣了鸳鸯的枕巾,又拿了桑榆买回来的小梳妆镜,要给二丫送去添妆。拿了东西却又不急着走,而是看着季南山。
桑榆收拾着碗筷,对季南山道:“明天十四,该发嫁妆、铺床了。你是不是得过去听听差?”
季婆子也道:“是啊。亲事不成情义在,你该去送送二丫。这不,桑榆也说了,要不,你跟我一道儿去?”
季南山却摇了摇头,抢过桑榆手里的碗筷道:“家里我收拾,桑榆,你跟娘一起去吧。”
桑榆站在那儿,小声道:“如果你是为了那句再不见她的承诺,其实不必。她就要出嫁了,你去送送也是应该的。”
季南山也站定,看着桑榆眼睛道:“我是真的不想去。”
桑榆见他坚决,便不再劝。洗了洗手,跟季婆子一起走了。
陶家已张灯结彩,院子里一侧开着席面,请明天发嫁妆的庄乡吃饭;另一侧将要发的嫁妆都摆了出来,有几大件很是惹眼。
首先是一个朱漆雕花三屏风式镜台,雕着仙鹤、祥云、花卉,寓意吉祥。再一个是朱漆带门围六柱架子床,色泽深沉,线条流畅,雕刻镂花,十分精致。还有一个朱漆三斗房前桌,并几把同样材质的朱漆靠背椅,以及配套的朱漆橱、柜等。
季婆子拉着桑榆进了厢房,陶二丫屋子里,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凑在一起,正磕着瓜子说着话。桑榆扫了一眼,只认识其中的季秋白。
这下屋中季婆子年纪最长,女人们叽叽喳喳地见完了礼,一个坐在季秋白旁边的小媳妇就开口了:“季阿婶是来给二丫添妆的吧?二丫可没少孝敬您。”
季婆子先掏出了自己绣的枕巾,递给了陶二丫。二丫穿了一身绯红的襦裙,发髻上簪了两朵金灿灿的珠花,笑得一脸和气,两手接了过去,凑到灯前摸着看着赞道:“阿婶绣工强我百倍,这鸳鸯绣得栩栩如生的,谢谢阿婶,二丫很喜欢。”
桑榆却看到那位发话的小媳妇,撇了撇嘴角,颇有点瞧不上的意思。桑榆碰碰季婆子道:“娘,你不还带了个小玩意儿,给二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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