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因为太渴,她还是喝了。
宋笺又给她倒了一杯酒,她要去端,却发现手有些没力气。
宋笺见状,体贴地靠过来,扶住她,将酒喂至她唇边。
她心跳加速,想与他靠得更近。
但这种感觉,太奇怪。
为什么她如此渴望靠近他?为什么她容许他靠她如此近,也不拒绝他给她喂酒?
而且,似乎她脑子有些迟钝,很多觉得疑惑的东西,就是想不到答案,过一会儿,连那疑惑都忘了。
她忍住将酒一饮而尽的冲动,往旁边看了看。
这里的陈设并没有什么特殊,她刚才已看过一眼,甚至连香料也是常见的檀香。
对,香……这香味的确是檀香,但又比她之前闻过的檀香浓了许多,之前她以为是这客房用的劣质香,可再劣质,也不至于艳俗到这种地步,这毕竟是贵人们的销金窟。
“你是谁?这香有问题?”
她立刻问,想要起身,却没有力气。
宋笺一怔,随后笑道:“没想到公主竟然能自己发觉,实在让人意外。”
这时宝歌在门外问:“夫人,可需要我进去服侍?”
她问得平和,明显不是知道里面有异常,只是随口确认而已。
“来人……”
昭宁喊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完全没力气。
这时宋笺开口道:“不用了,此处不用人,你们下去吧。”
用的竟是她的声音!
这金安城中,有善口技者,可模仿他人的声音,昭宁没想到这宋笺竟然会!
“是,那我们就守在外面。”
宝歌在外面说。
昭宁无奈地看向门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只觉体内的力量在慢慢流逝,连目光都已涣散,看不清眼前的人,但与此同时,却又燥热无比,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在四肢百骸乱撞。
她伸出手,亲昵地抓住宋笺的胳膊,面色绯红,渴求道:“宋郎……”
这时一人将她抱了起来。
昭宁原本迷蒙的双眼立刻睁开,看见眼前的人,厉声道:“徐铸久,你好大的胆子!”
宋笺早已退在远处,徐铸久看着她微怔,似乎没料到她还有意识,随即却又笑起来:“不错,是我,公主,你既寂寞到日日到这玉树楼来寻欢,为何不和我说一声,我有的是时间陪公主。”
说完就将她往床上抱去。
“砰”
的一声,有什么摔在了地上,徐铸久一惊,立刻看向地上,却见地上摔了只酒杯,随后就见昭宁冷笑着看着自己,那酒杯竟不知是被她什么时候藏在手上的,此时砸落在地,自然要引起外面随从的警觉。
“公主,怎么了?”
外面立刻问。
宋笺忙用昭宁的声音道:“没事,酒杯掉了,你们下去吧。”
外面又恢复安静。
昭宁无奈闭上眼,她只有不断地掐自己才能让自己现在还保存着仅有的理智,却哪想到宝歌他们如此松懈!他们再不进来,她就完了。
用着最后一分力气,她又将自己的鞋蹬了一只在地上。
可她穿的是绣鞋,那声音并不大,也不知外面能不能听到。
徐铸久立刻将她放上床,同时将她嘴捂住。
但就在此时,门被撞开,有人从外面进来。昭宁本就没什么理智与意识了,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些出嫁前嬷嬷给自己看的男男女女的小画册,此时隔着屏风,更加分不清是宝歌进来还是程峻他们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