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邢宇想想也覺得有理,若藍庭生真如段青楓所說,只為了揚名而偷東西的話……
「為了出名不惜一切代價,藍庭生這麼急迫的想要出名又是為了什麼?」
段青楓頓了下,笑嘆道:「這便是他的私事了,在下實在不方便告知。」
江湖那點道義蕭邢宇也懂得一點,也就沒再多問,他思慮一番,敲定了算盤。
「那就去百花樓,那小子要是出現的話……」蕭邢宇望向邊上的玉姑姑,咬牙吩咐道:「他若出現,玉姑姑,你一定要抓到他,別讓他再跑了。」
玉姑姑點頭應是,段青楓臉上的笑容多了幾分強顏歡笑的意思。
蕭邢宇又問:「百花宴什麼時候開始?」
段青楓道:「明晚,明晚便是百花宴了。」
蕭邢宇點點頭,吩咐玉姑姑出外先去打聽一下,段青楓看了看玉姑姑的背影,低下頭抿了口茶,耳畔忽的傳來蕭邢宇刻意壓低的聲音,急切和掩飾不住的興奮,問道:「段兄,不知道今年的花魁長的怎麼樣,美不美?」
蕭邢宇是懂得花樓里的一些規矩了,說是甄選出來的花魁,但早已在暗地裡安排好了花魁的人選,他聽段青楓這麼一說,便認定段青楓也是為百花宴而來的了,那點小心思又突然便燃了起來。
花魁美不美,段青楓還真的不知道。
百花樓。
百花樓下百花宴,百花齊放相爭艷。
三層香粉樓閣下,周邊掛著紅艷艷的燈籠,照的大堂通明光亮。樓下人很多,舞娘在堂中央翩翩起舞,耳邊絲竹琵琶不斷,花娘穿梭在酒客之間,身姿曼妙,勾得不少人不由自主地將目光駐紮在她們身上。
但這並不是今晚的重頭戲,蕭邢宇坐在樓下看了一陣舞,大堂一艷妝的花娘便走上前來,伸手示意絲竹停下,歌舞撤了下去,花娘笑靨如花,嬌滴滴的嗓音使得四周很快安靜下來,卻又無比清晰的傳進大家耳中。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百花宴,百花樓十分歡迎各位貴客的捧場,今夜的酒水大家盡情的暢飲,奴婢話不多說,先迎我們今年的花魁來與大家見上一面吧。」
聞言大家都矚目過來。
蕭邢宇還以為真能見到那花魁,只見門前緩緩走進來兩排白衣女子,髮式衣冠皆是一模一樣,同樣白紗遮面,雖只能見到眉眼,卻已是極美之資。
兩排女子漫步金蓮,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名,身姿皆是曼妙,這二十名女子緩緩向客人們屈膝行禮,而後慢慢的退到兩邊默默並排站著,微微低下頭,垂著美眸。
這些女子雖然已是很美,但卻無一人是百花樓今年甄選而出的花魁,不知花魁是個怎樣的美人,竟值得這些美人為她做綠葉。
方才說話的花娘粉面紅妝的臉上掛著一抹勾人的笑顏,蓮步輕移自中間的紅毯走向門外,引得大家的目光都隨著她向外看去。
此時,寬闊的掛滿紅燈籠的天井中竟緩緩地自天而降一頂驕子,層層白紗之中,隱約見到一個人影。
只見花娘迎上前去,在驕子前屈膝彎腰,樣貌很是恭順。
這派頭,看得蕭邢宇側向邊上的段青楓輕聲問道:「這便是花魁?」
可段青楓卻搖了頭:「是無爭山莊的莊主,江月樓。」
蕭邢宇微微有些驚訝,更是使勁瞪大眼睛朝那邊看去,不知那女子同驕子裡的人說了什麼,不多時後,女子掀開了白紗,又見一人從驕子裡走出,一身縹緲的素白紗裙,梳著飛天高髻,髮髻中斜斜插著一支白玉簪,素淨中又帶著幾分仙氣。但最讓人神往的面容卻被白紗遮住,而眉心點綴著一抹粉嫩花蕊,又憑白讓女子沾上人間煙火的氣息。
那女子只淡淡一掃過人群,便驚起了一陣細微的抽氣聲。
那女子的眼睛太美了,仿佛能洞徹人心般的清澈明亮,眸光流轉間卻又帶著無比的誘惑,女子周身籠罩著如覆冰霜的氣息,姿態十分傲慢,但是明明還未看清楚全貌,便使人不得不驚嘆一聲美極。
連蕭邢宇也愣了下,而後笑嘆一句:「這花魁,比剛才那些女子要美上千萬倍。」
段青楓又搖頭:「她的眼神太冷了。」
蕭邢宇擺手輕笑:「你不懂,現在的人都喜歡冷美人,並且越神秘,越招人喜歡。」
段青楓回以一個你真懂的眼神,表示自己無法欣賞,轉過頭去繼續喝酒。
那花魁下了驕子,扶著花娘的手背,一步一步地走進來,直叫那些客人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她面上的白紗依舊遮得嚴嚴實實,但也在無人在意外頭的驕子裡還有他人了。
那女子步入花樓,腳踩紅毯之上,更近距離的靠近,更讓人清晰的感覺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冷氣,今年的花魁,竟是個如此絕色的冰美人。
未見全貌,便已傾心。
但眾人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花魁自眼前走過,而後一刻未曾停留的,被甘為綠葉的白衣女子們簇擁著上了樓閣。
人都上樓去了,蕭邢宇還意猶未盡的仰頭看著樓上。
「一會兒花魁便要出試題了吧?段兄。」
段青楓點頭,「是的吧。」
不大肯定的語氣,蕭邢宇回頭看他,眨著眼睛輕笑問道:「你有沒有覺得,這位花魁小姐姐比別的姑娘要高大些?」
段青楓回想了下,說道:「不知道,沒看清楚,前面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