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洞窟中金未不断承诺着,只要走出墓道就能和小相见。然而小并没有出现在洞口,反而是金未的身影蓦然淹没在一众黑衣人中。
她不愿面对正在黑衣人中推推搡搡向她靠近的阿津,转而一头扎进另一侧的人群中找寻着金未的身影。
“金未!金未你在哪里!”
挤出人圈后,她在停滞于坡路上的黑色货车附近现了金未的身影。
“等等我,你还没有告诉我小在哪里!”
阿宴奋力朝金未的方向奔跑。
金未只是冷然看了阿宴一眼,然后安逸地一脚踩进货车内。
在关上车门的那一刹那,阿宴清楚地看到了金未脸上意犹未尽的笑容。
那是骗子得手之后,望着被玩腻的道具,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戏谑。
货车载着金未离开了坡道,把阿宴一人丢在荒凉的后山腰路上。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信任被人肆意撕碎的愤懑和苦楚。但她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迁怒给金未,甚至连一句怒骂也吼不出来。
她只能责怪自己的无能。
她怎么能那么有自信,觉得自己可以带小感受这个星球上的精彩和美好?就连她自己都才刚刚从这个布满过期糖霜和美丽玻璃渣的梦中醒来。
要如何与旁人相处才能传达自己真正的心意,她自出生起就没有解决过这道难题。若是不能向他人道明自己的想法,又怎么能得知对方想要什么。
对方想要就正好是自己想给的东西吗?
她觉得小需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小却早就明白自己将来的可能。
金未告诉她向前走就能找回小,可自己却没有辨别对方话语真假的能力。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不仅没有仔细倾听,认真思辨去解决任何疑问和误会,还让一个无辜的孩子失去了最基本的人身保障。
正午的太阳透过树叶的缝隙,没有丝毫温度地洒在她的头顶。鸟叫和虫鸣在一阵突如其来的风刮过后陷入了死寂。
“喂,你怎么跑得那么快?”
阿津从后面追上了呆站在路中央的阿宴。
“你干嘛躲着我?”
阿宴没有勇气转过身去面对阿津。
阿津还不知道小的事情。他望着灰色的天空,觉得今天太阳总算露脸了,是个好天气。
“这个点你不是应该在家里睡大觉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而且还是从那个一直被封闭的山洞口里出来。”
阿宴低沉着头不言不语。
阿津牵起她左腕上截掉一半的镣铐链子,回想起刚才在阿宴前面跑出的那个漂亮女孩,她的右腕上挂着另一半手铐。
看到黑衣人如此善待金未这个漂亮‘女孩’,他猜测金未是居氏集团的重要一员。
说不定还可以找这个漂亮女孩说说好话,核销一部分来自医院的债务。
还没等他开口询问有关金未的事情,阿宴却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向阿津坦白她弄丢了小的实情。
“对不起,我……”
“我把小……”
阿宴哆嗦的语调还没有来得及说清楚小的失踪,两人身后响起了黑衣人们激烈的枪火声。
数十下枪声过后,黑衣人们停止了射击,并开始更换手持设备清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