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
阿宴缓缓张开沉重的眼皮,刺目的光线射进眼帘。比阳光更夺目的,是胧陵棱角分明的脸。
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胧陵的眼睛,才现他的眼瞳不全是黑色的,而是蓝得深沉。
“看得见吗?”
胧陵又更加贴近了些,阿宴可以看清他眉间根根明晰的毛流。
“……好可惜哦。”
阿宴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觉自己的贴近有些强硬,他收回抓着阿宴的左手,也向后退了一步。
在惨白的阳光下,她的腕间光影明灭,断掉的银链吸引着胧陵的目光。
“怎么了,你有什么东西遗落在殡馆了吗?”
胧陵问。
“不……不是……”
阿宴不再直视胧陵的脸。
“……你额头上,有一个小痘痘。”
她觉得这颗痘痘虽然被刘海遮挡得七七八八,却还是破坏了这张完美无缺的脸。
胧陵粲然一笑,“若是我多长一颗痘,你是不是就会多注意我一些?”
“当然不行啦,”
阿宴觉得胧陵的话实在是稀奇,“你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以让痘痘给遮掉呢。”
胧陵笑得十分尴尬,却也不辩驳阿宴宛若智障的回答。
令人动容的情商啊……
他想再多聊一会,十几个黑衣人突然出现,沿着殡馆的院墙一路小跑将二人团团围住。
准确的说,应该是将阿宴堵得毫无动弹之力。
居老爷子的轮椅突兀地驶进了包围圈之内。
“没有想到寻觅多年的密钥人,居然是你。”
阿宴不知所措,“……什么密钥人?”
居老爷子冷笑着,“乖孩子,你该休息一会儿了。”
在阿宴身后,听从居老吩咐的黑衣人趁势举起麻醉枪射向了她。
麻醉药物在阿宴体内效疏散,她如同断线的木偶,晕倒在地。
黑衣人迅将昏迷的阿宴转移到附近待机的运输车,驶离了现场。
“刚才从棺材中冒出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居老爷子用黑木拐杖狠狠地敲击着地面,质问着胧陵。
“你不是说,那里面躺着的是我的子孙吗?”
胧陵代替着缺席的娜塔莉亚站在居老爷子身后,他借口推着轮椅,实则不想让居老看到他僵硬的表情。
“被常年封闭在棺椁内,即使能够保持生命活力,也总有一些东西是没有办法维持的。”
“比如人的形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