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不自觉搓起爪子。
“应酬什么的…当然不是问题…”
詹老先生正松口气,就听见少女吞吞吐吐的声音:“…就是,老先生,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就是我最近突发恶疾,病得好严重哦,下不来床,见不了人的那种…”
詹老先生:“……”
詹老先生:“??!”
詹老先生震惊抬头看着珠珠。
珠珠脚趾抠地,只恨自己不能当场闭眼晕过去。
詹老先生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委婉说:“姑娘…您、您如今已非默默无闻,不少人都知道公子身边有您,极为爱重,您称病不出面,各家官员家眷按礼制也必要来拜见您…”
小鸟肩膀顿时耷拉下来。
詹老先生忍不住问:“姑娘是有何难言之隐?”
珠珠正心烦意乱,随口胡扯道:“我听说秦雍王在战场杀人如麻,我小时候家里人给我算过命,不能见杀戮太多的人,会折我的寿,我讨厌他不想看见他。”
詹老先生:“……”
这也太胡扯了!
詹老先生一时无语,但看着一脸信誓旦旦的珠珠愣是没法说什么,才只好哄道:“那到时候姑娘就去后花园与女眷同坐,我等在前厅应酬秦雍王,等宴席过半,您道疲乏先行回来就是。”
珠珠的肩膀终于重新挺起来。
原来是这样,哦,那这还行。
珠珠勉强同意,特地强调道:“我就去这一次哦,以后这种事我就不出来了,你们出面就行。”
詹老先生只得拱手:“是,是。”
珠珠一边派人追杀燕煜,一边给裴公子快马送信,催促他赶紧麻溜回来,爹的衡道子来了,要人命了,这烂摊子她管不起了——她每晚做梦都想扛着马跑啊!
远水难解近渴,冬至宴那日,裴公子还没回来,珠珠不得硬着头皮上阵。
出发之前,珠珠坐在梳妆台前让阿蚌使劲给她敷粉,把半边脸敷得惨白惨白,在一层白粉上重新画出眉毛嘴巴,那造型,连鬼看了都得吓得叫妈妈。
阿蚌画得手都抖了:“小姐,还拍啊,真就这么去啊。”
珠珠闭着眼,自顾自地说:”
阿蚌,你知道我给衡道子戴的是什么吗,绿油油的帽子嗳,超级大一顶绿油油的帽子嗳,虽说是分席,但如果万一不小心遇见他了,如果万一他恢复记忆,如果万一——”
“好好小姐您别说了,我给您画。”
阿蚌腿打软,想都没想继续用力给她拍粉,忍不住哽咽:“小姐,我真没想到您进度这么快,都和裴公子这么亲了,我看照天尊对您的在意,要是把记忆想起来了,再知道了这茬,那可真是要天崩地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