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阳哀嚎着扑到弋戈桌上,“快给我吸吸仙气!”
高杨闻声也跟着扑上来——虽然他和弋戈并不熟,但膜拜大佬这种事嘛,也不需要太熟,更何况已经有范阳在前头打样了。
“我也要汲取一下大佬的精华!”
弋戈有点嫌恶地站起身想远离这两个二百五,却发现夏梨一直趴在桌上,周围人这么咋呼,她也没反应。
弋戈见她手贴着肚子,忽然想到上次运动会,她们俩的例假好像是挨着的——是来例假了不舒服?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开口关心一下。一个学期下来,她和这些同学熟悉了些,也在慢慢学习如何做一个“正常友好”
的人。但夏梨只是趴着,万一是在睡觉呢?她把人家叫醒,岂不是很尴尬?
她还在犹豫,身后忽然被谁轻轻戳了一下。
一回头,蒋寒衣笑嘻嘻地朝她伸手,“作文开窍了?给我观摩一下?”
弋戈白他一眼,“不给。”
蒋寒衣也不失落,笑着叹道:“唉,小杨的头发终于有救喽。”
弋戈一听,忍不住也抿嘴笑了一下。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和蒋寒衣好像拥有了一些共同秘密,又或者其实也算不上秘密,但只有他们俩明白是什么。
比如,银河和星星。
比如,“小杨的头发”
。
班上闹嚷了好一阵,刘国庆走进教室公布期末成绩排名和放假时间安排。
夏梨也终于直起身,弋戈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还好还好,脸色不差。看来不是肚子疼,是单纯地在睡觉。弋戈有点庆幸自己没有多管闲事,不然可真是尴尬。
夏梨先对上刘国庆严肃的目光,心里一紧,又感觉到同桌的侧目,紧绷的心就像被无缝丢进冰水里,疼得直哆嗦。
你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夏梨用手臂遮着自己的数学试卷,抿着嘴,垂下了眼帘。
全年级前十的排名被公布在屏幕上。
年级第一,弋戈,697分。和她预料的一样,数学物理都是满分。
精彩的是年级第二,姚子奇,678分。这似乎是史上第一次,次优班的同学抢了尖子班前五的位子。
也就是说,如果弋戈这次语文没有破天荒拿个三位数,那么年级第一很有可能就会被次优班的同学拿走——对于尖子班来说,可谓奇耻大辱。
怪不得刘国庆一进门脸黑得像张飞。
年级第三是高杨,接下来才是夏梨,这一次她每一门都发挥平平,数学则有些失误,只考了124分,这在年级前五里是很没有竞争力的。
年级前十里,次优班的同学占去了四个位子,这成绩,尖子班没人能开心得起来。大家都鹌鹑似的低着头,气氛一时变得沉重。
刘国庆开了足足两节课的班会,愣是一口水没喝,反复叮嘱大家寒假期间不可松懈,一定要痛定思痛,加倍努力。
他训完,又简单说了一下放假安排和开学时间,非常敷衍地祝大家新年快乐之后,终于喊了下课。
教室里响起凳子腿拖在地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凄惨哀怨,恰如大家的心声。
蒋寒衣收拾好书包,盯着弋戈离开教室的背影,在心中默默数秒。这是他们俩的约定,或者说,是弋戈单方面订的规矩——虽然他们俩要一起回家,但弋戈不想让人看见他们每天一起离开教室,也不想和蒋寒衣范阳一起骑车,所以要求蒋寒衣在她出门五分钟后再走。
数到第二分钟,夏梨忽然回头问:“晚上要不要一起吃火锅去?我姑父新开的店。”
“走啊!”
范阳忙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