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里不舒服吗?”
弋戈把东西还给她,关心道。
“没有。”
朱潇潇没好气地说。她把东西全揣回兜里,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弋戈能感觉到班里的气氛不同寻常。一整天的自习,总有人不安地挪动凳子发出“吱吱”
的声响,也有人隔十几分钟就忍不住向办公室望去、窃窃私语。
夏梨和范阳都没有来。蒋寒衣是到了下午最后一节课才来的,单肩背着包,拎着杯柠檬茶碰了碰她的肩。
“给你。”
他冲她笑了笑,然后往位子上一坐,伸长了胳膊趴在桌子上睡觉。
柠檬茶已经插好了吸管,弋戈喝了一口,混沌了一天的脑袋终于清醒了点。低头见蒋寒衣懒洋洋趴在桌上,她不可置信地问:“你就是来睡觉的?”
“我来接你的。”
蒋寒衣声音闷闷的。
“…接我干嘛?”
蒋寒衣疲惫地抬起头,笑着问:“你不害怕?”
“害怕什么?”
说完她就反应过来,蒋寒衣大概是怕她那天目睹持刀女人袭击叶怀棠后产生心理阴影。
蒋寒衣笑得很无奈,摇摇头,“行吧,那就当我害怕。”
“……”
“好好学习,晚上一起回家。”
晚上在中心花园,弋戈才知道夏梨那天受了惊吓,晚上回去就发高烧了,一直到今天还没缓过来。
“所以你觉得我也会害怕?”
弋戈问。
“万一嘛。”
蒋寒衣说,“就算你不害怕,万一又碰到个拿刀的疯子呢,这次要是运气不好,人家冲你来怎么办。”
这话又让弋戈想起,那天晚上那个女人是叫着叶怀棠的名字、直冲着他去的。虽然除了名字她没有听清她喊了些什么,但那凄厉的声音却反复在弋戈脑海回响。
弋戈想,如果真的要说害怕的话,比起那把刀,她大概更害怕那样的声音吧。
“蒋寒衣,你了解抑郁症吗?”
弋戈看着银河和星星乐此不疲地就着一个长绳毛球玩拔河游戏,忽然没头没脑地问。
蒋寒衣看了看她,忽然轻笑一声,然后沉默了好久,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最后他看着她问:“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好?”
弋戈迟疑地点点头。理智告诉她知晓别人的秘密并不是什么好事,可这个人是蒋寒衣,好像又没什么不可以了。
蒋寒衣说:“我妈得过轻微的抑郁症。”
弋戈瞪大了眼睛。
“别担心,她是那几年压力太大了,得过轻度的。后来看了半年医生,又好了。”
蒋寒衣说得云淡风轻,甚至还开起玩笑,“多亏了小爷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疗愈效果比海豚还好,那医生都夸我妈恢复神速。”
弋戈也露出笑来,问:“那你是不是也算半个抑郁症医生了?”
“那倒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