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从书房里出来。
“阿诚哥,你们为什么从法国回来呢?”
明台有意无意问。
明诚道:“欧洲的情况也并不好。回来,救国。”
“替政府做事也算救国?”
“替谁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救国。”
明诚淡淡道。
“和76号者同流,能救国?害国还差不多。”
明台讽刺。
明诚叹了口气:“明台,上海的经济已经不堪重负,大哥回来挽救上海经济,自然是救国。”
“阿诚哥,自古以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明台说。
“那,你能清晰地分辨出,哪种为朱,哪种为墨吗?”
明诚微笑着反问。
“说得好……”
明台由衷赞了一句,“那阿诚哥,你能告诉我,你自己知道自己是哪种颜色吗?”
明诚笑了一下:“颜色在不同人的眼底是不同的表现的。盲人的眼底全是黑暗,色盲的眼里分不清红绿,只有正常人眼里才看得见五颜六色。”
明台沉默,他在思考明诚话中的意思。
“在聊什么呢?”
明楼出现在楼梯间。
“聊颜色……”
明台回道,“我去大姐房间去读书去了。”
他从明楼身边笑嘻嘻的跑过。
明楼看向明诚:“顺利吗?”
明诚点点头:“很顺利。”
二人又进了书房。
明楼把皮包打开,拿出第一份文件,上面写着「军需部购货计划时间表」。他拿出来铺在桌子上:“他拿到了?”
“是,手脚很麻利。”
明诚回道。
明楼叹谓:“又一步棋下出去了,接下来就看黑鸦如何反应了。”
他顿了顿,问,“阿诚,你说我这么做会不会显得太无耻了?”
“大哥,我们总有迫不得已的时候。明台是底线。”
“迫不得已……”
明楼沉默了一下,又问,“事情办得怎么样?”
明诚说:“您吩咐我从机要室的「销毁间」下手,获取一些日本军方来往公函,很困难。我想法子弄了些碎片回来,复原了几份有关第三战区的炮火封锁线区域划定的文件。我搁在您文件抽屉的第三格里。”
明楼伸手拉开抽屉,里面有一份拼贴好的文件,明诚做的很仔细,文件干净利落。
“昨天,打给汪曼春的电话查到了吗?”
“查到了,凌晨两点,电话是从苏州打过来的。但是很奇怪,没有监听到谈话内容。”
明诚回答,“会是孤狼吗?”
明楼摇摇头:“目前还无法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