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总是狠不下心来。”
宋峥清低声道,“照理说,我应该把所有的危险都扼制在萌芽之中,如果我没有纵容少延,没有故意放松警备让他逃走,也许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
孙晴好完全持反对意见:“不是那么一回事,秦少延走不走都一样,导致这一切发生的是他们,而不是你,我家宋先生已经做得很好,你看你救了所有人,大家都在夸你。”
宋峥清还想说什么,却被她打断了:“我比较笨,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他顺从地改了口。
“兵者诡道也,这句话是谁说的。”
“孙武。”
宋峥清明白过来,他苦笑一声,却好像不知怎么样反驳,只是道,“我和少延在下棋,可但凡是对弈,从来不会没有弃子,但那并不是单纯的棋子,是人命。”
孙晴好不以为然:“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毕竟你无法左右秦少延的意志,你能做的,就是赢过他。”
“赢了又怎么样呢?”
秦少延并没有看错宋峥清,他们两个人是截然不同的性格,秦少延跃跃欲试,野心勃勃,但宋峥清忧虑甚多,心事重重。
秦少延渴望宋峥清放下这些儿女情长,拿出魄力与决绝与他一较高下,可宋峥清却想着他浪子回头,就此收手,半分不想与他兵戎相见。
秦少延比宋峥清少了一分仁慈温柔,而宋峥清比秦少延少了一分狠辣果决,如果霍随风还在世,必然会为此而感到遗憾。
面对他的疑问,孙晴好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回答,是,赢了又怎么样呢?宋峥清会因此高兴吗,绝对不会。而在输赢的较量中,谁能料到有多少牺牲者呢。
秦少延也许会赢,但是宋峥清最多只是不输而已。
“你赢了,就可以保护我了。”
孙晴好想了想,最后还是那么回答她,“你也可以保护他,落到你手里,总比在别人手里好,而且我觉得,秦少延如果输,也只希望输在你手上。”
宋峥清静默片刻,无奈道:“是。”
由他来结束这一切,总比是别人好,秦少延如果有最落魄的一面,他也希望只暴露在他一个人面前。
就好像十年前,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名誉来保全秦少延一样,哪怕他做了坏事,哪怕是他自己亲手把他逮捕,但是宋峥清也希望他不要沦落到被别人欺辱的境地。
至少,为了这个而努力吧。他想。为了晴好,为了他自己,也为了秦少延。
“是不是心情好多了?”
孙晴好打趣他,“满脑子想秦少延的话,我会吃醋的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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