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姑娘,以前我在山洞里练功修行的时候,半夜睡不着就在床头点一盘‘绮罗青烟’,立刻就陷入梦乡,一觉睡到大天亮。穆大傻子的百毒不侵,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听见这话,暗自失了半分信心的苗蝶衣犹豫道:
“可若不是‘绮罗青烟’……又会是什么连我也不知晓的毒?还一直放在我的铃铛里?”
穆清蘅道:
“我大概能猜中一些,毕竟世间奇毒都奈何不了我分毫,除却那一种。”
苗蝶衣惊讶地侧过头去,望向穆清蘅那惨白却依旧艳丽无俦的脸庞,迟疑开口道:
“穆、穆姐姐,你知道,是什么吗?”
“嗯。”
穆清蘅低声道,搭在苗蝶衣瘦削肩膀上的指尖止不住地颤抖。她长吸了一口气,生生压下肋骨处传来的钻心疼痛,俏脸忍不住扭曲,
“你爹爹说了,用两样东西把你赎回去,其实有那么一样,估计一直就带在你身上。”
“玲珑骰子和冰蚕天罗手……啊!穆,穆姐姐,你是说这枚铃铛里藏的就是玲珑骰子么?”
“或许吧,因为真的好疼啊,别的毒可从未让我吃这种苦头。”
苗蝶衣呜咽着应了一声,等着姐姐把话头继续下去,半晌却没有声音传来。
与此同时,她的右肩蓦地一沉,清雅恬淡的芬芳扑面而来,眼前有几根如墨丝坠落。
“怎,怎么回事?”
城郊酒家,两人要了一间二楼客房,将昏迷不醒的穆清蘅安置在床上,在关得严实的门外窃窃私语。
“穆姑娘是为了去追你才变成这样的,她究竟是怎么了?”
杨问心面沉如水,质问道。
“我,我不知道,穆姐姐说,或许是因为这枚铃铛……”
苗蝶衣将手探到脑后,小心翼翼从丝间取下那枚鸽子蛋大小的铃铛,捧到杨问心面前。
“区区这一枚小小铃铛,怎么会伤得了穆姑娘?你难道不知她就是当世天下第一,‘穆白’穆清蘅么?”
许是怕人多眼杂,被楼梯间来往的客人听见,最末两句杨问心压低了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