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穆清蘅睡着的期间,江知行打算出去猎点野味尝尝鲜。
此间野兔山鸡甚多,时而伏于草丛中,然后“簌”
的出一声响,几道残影“嗖”
地掠过,引得江知行急忙去追。
可惜练武不大上心的江知行跑得气喘吁吁,直追到一处僻静地方,却再听不到声响。
拨开眼前繁茂的草丛,只有一条白练般的溪流横淌而过。水面清澈见底,阳光照在铺满河床的鹅卵石上,折射出五光十色,活物的踪影却不见半分。
江知行自言自语道:
“等穆姑娘这病一好,我得求了她替我报仇,捉了那小鸡小鸭小兔子什么的,抽筋剥皮下油锅。”
他灰溜溜地下了山,刘村的早市刚巧开了,时令蔬果摆在路边的摊前,红的绿的紫的,流淌着欲滴的光泽。
一条鲜活的鲈鱼被摁在血迹尚未擦干的砧板上,在一只汗毛密布的粗壮大手下使劲挣扎扑腾,阳光斜射下来,映得那白亮的鱼鳍熠熠生辉。
村里人没怎么使过碎银,见江知行动辄掏出几锭纹银,都用古怪的目光瞧过来,其间还掺杂几道眼红的光束。
不敢耽搁的江知行买好菜,借了箩筐扁担就挑着上山,一路磕磕绊绊回了寺庙。
里室的穆清蘅依旧睡着,江知行坐在一旁,伸手替她撩开有些散乱的刘海,露出白净的额头,上面微微渗出薄汗。
她忽然睁开眼,迷迷糊糊地望向江知行。
江知行笑道:
“醒了?如今日上三竿,可不会再有冤魂厉鬼出现啦。”
双眼迷离的穆清蘅瞪了一会儿江知行,觉是自己的恋慕之人,勉强回神,点点头便依偎过去,撒娇似的搂住他胳膊。
江知行道:
“穆姑娘,你既然醒了,休息一会儿便起床吧。正好我去做些饭菜,一个晚上没吃东西,在下已经是前胸贴后背。穆姑娘虽然亭亭玉立,好看得就似不食人间烟火,但肚子估计也差不多要咕咕叫了。”
听完这话的穆清蘅羞怒道:
“谁说的?本姑娘端庄贤淑,才不会、才不会出那等不雅……”
江知行道:
“好好好,一切都依你便是。我先去看看寺庙里的柴火还够不够,这儿十几天没住人,正可谓是‘百废待兴’。我一回家就不安生,老秃驴当真只会给他徒弟添麻烦。”
他摸了摸穆清蘅的脑袋,便自出门而去。
凝望他离去的背影,穆清蘅心觉他哪儿有些不对,却说不上来。只能紧咬下唇,眸中神情复杂。
砍柴挑水起灶生火做饭,这些都是江知行从小在甘草寺做惯了的事。
略作回忆,原本生疏的手脚便麻利起来,不多时便煮了米烧了菜,满满地摆了一大桌。
一切准备停当,朝里室望一眼,衣衫不整的穆清蘅正耷拉着脑袋走出来。
她酥胸半露,一抹羔羊般的雪白映入眼帘,全被江知行给看了去,她也根本不在意。
几缕鬓垂落香肩,撩人心弦地轻轻扫过,光润娇嫩的裸足踩在地上,却干净得像是草地上花瓣盛开。
被空气中飘浮的饭菜香给勾出馋虫,她顿时精神一振。
三两步蹦到桌边,伸出爪子便捻了一块红烧肉塞进嘴里。
江知行到身后替她整理衣衫,穆清蘅却不领情,把沾了油污的手往他身上抹。
江知行苦笑道:
“穆姑娘,你为何要恩将仇报?”
穆清蘅口里塞满了肉,无法说话,只“呜呜”
地应声。
江知行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