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喝醋的穆清蘅消了气,重新滚倒在床上睡觉,江知行才说道:
“原来无忧老兄并不看重容貌,最要紧的是感觉,那姑娘的气质莫非与一般村姑不同,相当地凡脱俗?”
无忧道:
“气质不气质的,老子是不懂了。不过老天有眼,那河水恁地清澈,倒映出那姑娘的脸,有幸教老子给看见了,嘿嘿,只能说老子今日运气不算太坏。”
江知行道:
“无忧老兄,你这个叫做‘一见钟情’。不若老兄去寻了村里媒婆,请她帮忙玉成此事?”
哪知无忧赶忙摇头道:
“不成,不成!老子能瞧她几眼已是福分,可不敢高攀。”
这话触动了江知行某根心弦,熟悉的记忆侵入脑海,他摇头甩开这些纷杂思绪,起身笑道:
“若人家已有婚配,咱们便只好望而却步。不过旁敲侧击地问询一番,亦是不妨。”
说完率先出了门,就往河边上游走去。
无忧急忙从后面赶上,想阻止他,却又心里痒痒,最后亦步亦趋地跟在其后。
那姑娘仍在河边洗衣,腿边放一个堆满脏衣的木盆。
流水潺潺,日光粼粼,凉风吹拂而过,轻轻泛动水面涟漪,引得姑娘的衣袂略微飘扬。
无忧踟蹰不前,束手束脚地随在江知行身后,低声道:
“好贤弟,咱们两个大男人,怎生招呼人家小姑娘家?可别枉费了工夫。”
江知行道:
“我们开口,定然不成。不过……”
他先回过头,无忧跟着他望去,穆清蘅抱着兀自昏睡的苗蝶衣,鼓着脸颊朝这边走来。
等穆清蘅走近了,江知行才冲她深深一揖道:
“这事儿颇为不易,因此只好劳驾江夫人出马。”
被一声“江夫人”
唤得心里甜丝丝的,穆清蘅面上却不动声色,仍撇了小嘴佯怒道:
“哼,油嘴滑舌。”
抱着苗蝶衣去到河边,在那姑娘身旁蹲下,两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无忧不禁大为叹服,道:
“好贤弟,你诡计多端,实在是奸猾无比。”
不多时穆清蘅便回来,俏脸仍自挂着火烧般的红晕。
她把怀里的苗蝶衣往江知行手里一塞,脆声道:
“给你啦!我们的女儿!”
江知行不解,问道:
“这明明是苗姑娘,怎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