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秋狭瞧出此人的心思,冷笑一声。
若是换了平时,满秋狭早就不耐烦地出手将人打出去了,但这回遇到相重镜,他根本不想在其他人身上浪费时间。
轻飘飘将“一千玉石”
解决,满秋狭抬手将相重镜脏兮兮的兜帽扯上去挡住他的脸,拽住相重镜的手腕往无尽楼里走。
相重镜还在回头和那散修道:“你若还有其他转运符,记得留给我几个。”
散修:“……”
众人:“……”
无尽楼前前所未有的死寂,所有人眼睁睁看着相重镜跟着满秋狭进了无尽楼。
好一会,人群才发出一声声惊呼。
那散修更是吓得双腿一软,直直瘫坐在地上,活像是从刀山火海里走了一遭似的。
谁能想到,他只是随便坑个人,就踢到铁板了?
无尽楼中,满秋狭面如沉水地拽着相重镜进了后院,吩咐人准备东西,随后冷酷无情地将相重镜扔到了冒着热气的汤池中。
相重镜都没来得及脱衣,身上便湿透了,左手处的伤势被水一浸,水池中瞬间晕开血色。
满秋狭一语不发地塞给相重镜一颗灵药,药入口化为温润的灵力侵入四肢百骸,左手一直没愈合的伤势转瞬痊愈,相重镜那没好透的眼睛也恢复清明。
相重镜这才将衣衫脱掉,换了个汤池舒舒服服地趴在岸边。
他的墨发极长又直,只有发梢有些微卷,披散在后背上,遮挡住纤瘦的身形,隐约露出绷紧的腰线。
满秋狭坐在一旁的软榻上,拧着眉给他挑侍人送来的一堆衣物,心不在焉道:“原来宿蚕声一直窝在我这里是在等你。方才闹得太大,他应该很快知晓你已到无尽楼。”
相重镜被热水泡得昏昏欲睡,语调懒散:“我的手你能治吗?”
“宿蚕声的剑意寻常人难以驱除,除非他亲自出手。”
满秋狭将最后一件华美的衣物扔到地上,看着那价值千金的法袍却像是在看什么脏布。
“但我是寻常人吗?”
相重镜这才放下心来。
满秋狭唤来侍人,不耐烦道:“这衣服是人穿的吗?!再去找,把无尽楼所有衣衫都搜罗来。”
侍人:“……”
侍人不敢多说,忙道:“是。”
满秋狭又开始看发冠配饰,眉头紧紧皱着,神色肃然活像是在忙拯救苍生的大事。
相重镜见怪不怪,顾从絮瞧见却是有些匪夷所思。
“这人……不是和你有仇吗?”
“是啊。”
相重镜含糊道,“但他和我的脸没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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