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唐恪求情者,一律按投敌之罪论处。”
“皆斩!”
赵桓冷冷扫视下面主和派的官员,神色怒容之中,多了几分鄙夷冷色。
一时之间,
整个紫宸殿,落针可闻,安静异常。
文武官员,无不心惊胆战,仿佛空气被凝固一样,令人难以呼吸。
一直在班列气定神闲的李纲,突然抬起额头,一双深沉的眸子,闪过一丝惊喜之色。
正在此时,
“皇帝好威风啊!”
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声音从殿外传来。
这声音是?
赵桓眼眸一睁,当见到来人时,不由得面色一变,赶紧走下御阶,迎了过去,“儿臣拜见父皇。”
只见一个身穿威严的明黄色龙袍中年人走进紫宸殿,步伐沉稳。
浓眉似剑,眸子深邃如渊,仿佛能够看穿人心。
神情阵怒,身上的帝王气息徐徐散开,其中,还透着一股浓浓的书卷气。
来人正是赵桓的生父,宋徽宗赵佶,
在文武百官跪拜之中,赵佶将赵桓要搀扶的双手推开,冷哼一声,“朕还没到要你搀扶的时候。”
赵桓心中一颤,看来,自己的父皇,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赵佶提着下裳边角,怒气冲冲的自己走上御阶,在方才赵桓刚刚坐着的龙座上坐了下来。
“皇帝,今日好威风啊。”
赵佶又再次阴阳怪气说了一声,
“儿臣不明白父皇何意?”
站在下面的赵桓虽然俯,姿态恭敬,却盛势凌然。
“先是拒绝金国使臣术虎的议和,后又将我大宋宰相唐恪打入死牢,你不觉得自己很威风吗?”
赵佶见赵佶明知故问,眼中怒火中烧。
“儿臣这么做,一切都是为了我大宋江山。”
赵桓深吸一口气,没有任何退缩,
“你这是将我大宋带入万丈深渊,赵桓,你到底要做什么?”
赵佶怒不可遏,猛然一拍龙案,仿佛要将之震碎,
声音在安静异常的紫宸殿内,格外的响亮,
雷霆之怒,震人心魄。
群臣闻之,不由自主的深低着头,一脸惶恐,其中还有人吓的浑身颤抖,
“刚问父皇,当初你将皇帝之位禅让给儿臣之时,那句‘国不堪二,君命唯一’,如今可还做数?”
赵桓毫无惧色,抬起眼眸,目光闪烁一丝咄咄逼人的冷意看向赵佶。
“你!”
赵佶闻言,面色大变,尽是震惊,当初他为了让赵桓接下皇帝之位,才会说出‘这句国不堪二,君命唯一’的话,如今,却被赵桓提出,而且还当着百官的面说了出来,他如何解释。
不仅如此,现在赵桓说出,更是在提醒自己,大宋江山社稷,已经是不是赵佶一人决策,而是由他赵桓一人做主了。
“父皇,可还做数?”
赵桓神色愈寒冷,再次逼问。
龙椅之中,传来一个低声叹息,
…。
“做数!”
天子一言,金口玉言,赵佶想反驳,也无理无由,他被逼无奈,只得同意,
“如此,那儿臣所做的一切,都没有错。”
赵桓那深邃的眸子之中逐渐变得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