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槐柠很疲惫,但是栗亭一动他就醒了,感受着那只冰凉的小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皮肤,方槐柠发出满足的喟叹,得偿所愿后的他只觉得像拥有了全世界,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的。
嘴唇轻移着碰了碰栗亭的额头,方槐柠嘶哑着问:“哪里不舒服吗?”
难道是自己之前还不够温柔?
栗亭看着对方:“是你不舒服。”
方槐柠朦胧的睁开眼。
栗亭说:“起来看医生。”
方槐柠:“我没事。”
大年初一才刚滚了床单下一步就被扶着半夜去挂急诊,无论是为了什么头牌都觉得丢了大脸。
黑暗里能看见栗亭明亮的大眼睛一闪一闪,应该是有点不高兴了,方槐柠不得不又软下声。
“我只是累到了,没有别的感冒症状,所以睡一觉就好了,我想休息,你也应该好好休息,明天吧……如果明天还不好就再去医院,行不行?”
发烧让他的声音越发低沉,夜色中听来还莫名增加了一份撒娇般的病气,似乎动摇了栗亭的坚持。
见栗亭没再说话,方槐柠又用力抱住了他,还把脑袋埋到对方肩膀上,就跟抱着一只大娃娃般,手则轻轻拍着栗亭的背,像是在哄他又像是在哄自己。
没一会儿方槐柠果然又睡着了。
栗亭却睁眼看着天花板,感受着对方烧着自己颈窝的火烫鼻息,栗亭等了一会儿,再度推开了对方。
栗亭:“我去洗手间。”
方槐柠松开了手,撑着精神问:“要不要我帮你……”
栗亭没理他,扶着腰坐起身穿上了床头的睡衣,然后耷拉着拖鞋走了出去。
方槐柠想跟出去看看,奈何浑身沉重无力,只觉耳边似乎异动传来,但混沌着又睡了过去,直到再一次被栗亭拍醒。
栗亭端着一只碗站在床头。
“吃。”
言简意赅。
“是什么?”
方槐柠一点脾气也没有,勉强抬起头,就看见一碗冒着热气的葱花小粥,是栗亭刚在外头忙了半天的成果。
“喝了再睡,不想喝也要喝。”
栗亭难得强硬,方槐柠下了飞机就匆匆往时移路赶,还记得给自己带吃的,可他自己怕是吃得好不到哪儿去。
方槐柠的确没胃口,什么也不想吃,但是看着栗亭凝重的脸,他只觉满心沉醉,半靠着坐起身,问栗亭饿不饿,得知对方刚才已经在外面飞速的解决了一大碗粥才进来的,方槐柠这才伸手接碗。
不过这碗没接好,差点半倾着翻到床上,亏得栗亭捏得稳,临危关头又拉回到了自己那边。
他无奈的瞪了一眼方槐柠,这人之前压着自己的时候不是体力还特别足吗,熬了两天的精神气感觉就为了之前那一通爆发,现在则全部泄完了。
栗亭不得不自己拿了勺子坐到床边,舀起一勺递到了某人的嘴边。
若换做以往得栗亭这般主动方槐柠必定欣喜万分,可他到底心疼对方才经历过某些深度体验,虽然有考虑到自己的身体状态和大家都是一定回,没有太过放肆和激烈,但毕竟真情到深处难免莽撞和失控,所以那什么的过程……最后还挺久的。而现在要被栗亭反过来照顾方槐柠觉得很过意不去。
“还是我自己来吧,你别坐着了……”
方槐柠探手到一边想摸个枕头过来给栗亭垫着,结果栗亭直接一勺粥吹凉了堵住了他的后话。
屁股微微挪动了一下,栗亭冷静道:“我不要紧。”
虽然部分地方是有点酸麻和不适,但是这种体感比起他这些年最忙的时候一天打四份工一周打过十几份工的折磨来说完全在可忍受范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