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来自朱樉的怨恨
夏初的京城中,正是柳絮飘飞花香醉人的时节。
可庙堂间气氛却与这温柔的季节格格不入,秦王府僭越一案如同一颗石子,在原本平静了一阵子的湖面上激起了层层涟漪。
秦王朱樉,昔日天下第一藩王,如今却成了名义上的宗人令。只是一个空有其名的头衔,实际上他连宗人令的职责都不履行了。
其人虽仍在京城,但他在京中的府邸已经成了他的软禁之地,府中的高墙就仿佛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一样,将他与外面的世界隔绝。
在这种敏感的时刻,按理说应该是“门前冷落车马稀”
才对,可反倒有一位访客敢来看他。
沉重的朱门“吱呀呀”
地响着,许久没有开门的府邸里终于透过来了风,朱标的到来,也好似一缕春风般吹散了府中的沉闷。
朱标与朱樉虽为兄弟,但命运却将他们推向了不同的道路,如今一个身居高位,享受着无上的尊荣;一个却身陷囹圄,失去了往日的风光。
这对于朱樉来说无疑是极其令他绝望的。
但作为兄弟,不管怎样,他都要给予朱樉一些安慰。
可惜,僭越案的生,让朱樉的一切念想都成为了梦幻泡影,现在的他还活着都算侥幸,别说回封地,就是离开这道软禁他的高墙,都不知道要再费多少工夫。
现在吕氏是正经的太子妃,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而朱雄英虽然在皇帝的心中地位不一般,可他的身份尚未得到皇家的验证,即便通过了验证,距离继承权还有相当的距离。
朱樉豁然站起了身,用淌着血的双手抓住了绯袍太监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鲜血浸润到了绯袍上,融为一体。
可朱樉很清楚自己父皇对于自己和朱雄英之间态度的差异,所以他想要搞什么小动作直接针对朱雄英,是不太容易得逞的,但这并不妨碍他在朱标和朱雄英之间埋下不睦的种子。
“况且,那毒妇敢谋害英儿已是罪该万死只可惜无颜祝贺大哥一家团聚了,还望大哥以我为戒。”
他们没有条件用陕西布政使司或者明军的电台来传递消息,因此折返一个来回,哪怕快马加鞭也相当耗时,现在朱雄英一行,都马上要走到南京了,他们才刚刚把之前生的事情搞清楚。
朱樉埋头泣不成声道:“大哥,我被那毒妇蛊惑做了些糊涂事,父皇法外开恩已是爱护,断不敢再有其他念想。”
所以,双方定然会争斗起来,而这种争斗,也必然会扩大成双方的支持势力之争,也就是文武之争这是毫无疑问的。
“他只比我早出生一年,凭什么他能继承大位?凭什么他居高临下的站在我面前可怜我?”
死人没办法辩解什么,朱樉一口一个“毒妇蛊惑”
,好似自己就是清白的一般,但也只有这样,才符合朝廷的口径,才能让他活下去。
朱樉充耳不闻,只是攥紧拳头,用力地锤向地面。
其他话倒还好,可这最后半句,朱标却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
朱樉的面色阴沉得很,毫无疑问,这次的僭越案,观音奴成了最大的受益者,朱樉只要不能返回西安,观音奴就可以名正言顺地掌控整个秦王府。
似乎只有这样,他心中的愤懑,才能泄出来。绯袍太监绕到了他的身侧,朱樉还是“嗬嗬”
地笑着,而他扭过头来的时候,眼睛里早已满是血丝。
“嗬嗬嗬”
什么叫以他为戒?
按照《大明律,僭越是大罪,哪怕是皇子也是该赐死的,软禁这个结果已经算是法外开恩了。
随后,老太监将他了解到的一切,与朱樉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