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时装周快开幕了。”
“这里是乌镇。”
“反正也不远。”
“时装周在下个月。”
“……”
喻闻若轻轻笑了一声,“所以我说快开幕嘛。”
迟也疼得没好气。“四舍五入学得这么好,你数学老师一定很欣慰。”
喻闻若看着他不自觉地弓起背,终于意识到了不对。“你怎么了?”
“没事。”
迟也从牙缝里挤了一句出来,耐心已经耗尽了,“喻主编,我想休息了,你能出去了吗?”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然后脚步声渐渐往门边去,随即门被打开,又“咔哒”
一声被扣上。
喻闻若一句话都没有说,离开了。
迟也痛得在床上弓成了一只虾米。
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他不希望喻闻若在这里,不希望他看见自己这样狼狈的一面。可他真的就这样走了,他又觉得心里突然空了一下。
在期待什么呢?他今天碰到喻闻若的时候,他很明显是在跟《幕后》的组员一起吃饭。只是工作而已。他来到乌镇,甚至都没有跟自己说一声。
迟也知道自己有的时候是挺以自我为中心的,但他自认不是一个自作多情的人。
他撑着上半身,在口袋里摸了摸,想叫阿芝给他去买点胃药来。一掏出手机才发现没电了。迟也烦躁地叹了一声,也没力气去洗澡,就囫囵换了睡衣,钻进被窝里,把灯关上,准备硬扛。
胃疼比恐慌焦虑好扛多了,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就可以。
门口又响起脚步声,突然“滴”
了一声,响起了刷房卡的声音。
迟也猛地睁开眼,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常年被私生骚扰的应激反应发作,身上“唰”
地出了一身冷汗。玄关处自动亮起了灯,迟也的眼睛不习惯突然亮起来的光线,被刺得抬手捂住了眼睛。
“先别睡,给你买了胃药。”
喻闻若的声音响起来,抬手在玄关处的中控台上调了一个更柔和的光。迟也睁开眼,看见他手里提了一个袋子,上面是附近便利店的logo。
“你怎么……”
喻闻若自顾自把外套脱下来,又从塑料袋里取出一个热水袋。正好刚才他那壶水已经烧开了,他把热水袋灌满,剩下的倒在水杯里,又拆了两粒药出来,爬到床上来递给迟也,“喝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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