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一凡刚才那一下是有点吓着的,小脸有些白,但还是硬着头皮又看了一眼:“他是秦始皇?”
“是呢,秦始皇,他大概十岁了,你几岁啦?”
“过一个月我也十岁了。”
“怪不得呀。”
鹤唳笑眯眯的,丝毫没管肖一凡语气中的失落,“怪不得你爸爸把你送过来了。”
“鹤唳!”
杭朝义低喝,他担心的看了一眼肖一凡,心里简直想象不出在作出这个决定时,同事看着自己的儿子会是什么心情,“凡凡,你要知道,你爸爸……”
“我爸爸很我的,我知道。”
肖一凡很淡定,“他说他会一直看着我,对吗,杭叔叔。”
“……对,他能,他一定会。”
“那好了。”
肖一凡双手垂在两侧,撵着衣角,还是抬头道,“那我,现在该做什么?”
他说着,从随身带着的一个小包里,拿出一叠纸。
那是和杭朝义送回去的纸相同做法的纸片,质地坚韧快降解,环保无痕,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杭朝义看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心情却越沉重。
纸片上详尽的写了秦始皇的一生,是肖腾的笔记。
这位父亲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同时做出了送儿子填补历史和写完他儿子一生的决定,实在想象不出彼时彼刻会是什么心情。
他小心的收起了纸片,摸摸肖一凡的头,勉强笑道:“我还没给你俩介绍过吧,来,凡凡,这是鹤唳,我们万能的向导姐姐。”
“嗨~”
鹤唳张开五指挥手。
肖一凡很礼貌的叫:“鹤唳姐姐好。”
“这是我同事肖腾的儿子,肖一凡。”
“肖,腾~”
鹤唳眼珠一转,“我见过诶!”
“你见过?”
杭朝义一回想,有些尴尬,“哦对,会上……额,他这个人脾气有点急,其实很好的,你别挂心上。”
肖腾曾在会上拍桌子吼鹤唳,当时部长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鹤唳记住了。
“哈哈哈,他肯定想不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鹤唳朝着肖一凡舔嘴唇,“他的小宝贝儿会落在我手上。”
“呵呵。”
杭朝义擦汗,强颜欢笑,“你别看他是他儿子,凡凡可是个小天才,比他爹强多了,打小聪明,古文字天赋惊人,帮他爹完成了一个很有影响力的甲骨文研究论文,算是社科类国家级论文署名作者中年龄最小的了,当时都大学的社科院放话,只要他长大不太残,他们要他。”
鹤唳玩弄着她啃干净的骨头:“我书读的少,但他有天赋的是甲骨文……好像对现在来说,也算文言文了吧……”
“……我会教他的!再说,以后文字还是他授意统一的,放眼七国,我俩最有文化!”
鹤唳瞪大眼,指着肖一凡:“我还不如他吗?”
“你在这连甲骨文都不认得!”
鹤唳转头找秦始皇的尸体哭诉:“大大!我不威别人当我kitty猫了!你评评理啦!”
杭朝义立马想起她倒挂金钩时那副温柔到诡异的表情,寒毛一竖:“好了好了,晚上应该没什么人来,我们商量一下接下去怎么办!”
鹤唳却站起来:“那我出去晃晃。”
“啊?你不一起?”
鹤唳弹了下胸前挂着的竹筒,笑嘻嘻的:“我只要干掉另一个行了,别的我可不管。”
杭朝义这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真的还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