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初愈的放纵最痛快淋漓。
陆离铮这人坏透了,他在拉自己下水,大有共沉沦的意味。
法律几时规定了围观打架不阻止算犯法?
钟浅夕试图找到法条来反击他,可每个专业答复后都跟着,但根据《刑事诉讼法》第六十条:凡是知道案件情况的人,都有作证的义务。派出所会找你询问案情,希望你把自己看到听到的如实反映,不得有意隐瞒或者虚构事实,你是证人。[2]
她拿湿巾擦手,反复揉搓到手背发红,湿巾自中扯碎,终于被迫承认。
如果真的到需要她作证的地步,大概率会为陆离铮做伪证吧。
久不回复,手机震动起来。
钟浅夕犹豫着接通陆离铮的通话。
清冽悦耳的嗓音传过来,带着点儿吊儿郎当的调笑,“生气了?”
“没有。”
钟浅夕轻声回。
“那不回我消息?”
陆离铮意味深长问。
钟浅夕随口应,“刚刚我在吃饭。”
“你别跟你哥扯这个犊子,起开,把钱收回去。”
话音没落下,不知道后面哪桌刚吃完,正在疯狂撕扯到底谁买单,两方都是大嗓门。
“老板,你把钱还他!凭什么收他的不收我的!你今天就得收这个!”
陆离铮嗤笑,“那现在是吃完了,到出空来了是吧?带伞了吗?”
“没带。”
钟浅夕诚实道,“我准备等雨停。”
那边传来走动的声响,很快就又安静下来,她猜这人估计是换了个地方坐。
“可以。”
陆离铮懒洋洋地讲,“那我陪你等雨停。”
她决然否定,“不用了。”
陆离铮略过她的要求,“你有耳机吗?太吵了,我根本听不清你说什么。”
“有。”
钟浅夕在书包内层翻到耳机线戴好,“现在能听清了吗?”
传导的确好了许多,低醇的嗓音磨得耳畔酥麻,“浅浅啊。”
陆离铮字正腔圆的念她的昵称,偏偏尾音勾挑,拖长后显得缱绻旖旎。
他又笑了声,恶劣地戳破,“我怎么不知道小灵通还能接耳机线?解释下?”
“……”
钟浅夕哑然,几秒钟后她清润答,“骗你就骗你了,还用挑日子吗?”
“不用挑。”
陆离铮气乐了,“给你骗……还有,真别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