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海都阿陵是北戎一等一的高手,哪是那么好杀的?
昙摩罗伽救了她,派卫兵护卫她,防备海都阿陵,她已经很感激了。
毕娑凝望瑶英,眸光闪动,一改之前的轻狂散漫,身姿挺直,道:“公主也不必太客气,公主救了王,就是救了整个王庭。我现在虽然不能杀了海都阿陵,将来若是战场上遇见,一定杀了他!”
瑶英莞尔,道:“现在不能杀了海都阿陵……不过也不能就这么让他安稳地回到北戎。”
毕娑嘴角勾起:“公主放心,海都阿陵夜闯王宫,我们抓不住他,没有证据,可是他的人却落到了我们手里,摄政王吩咐了,这就把那些人送去北戎,瓦罕可汗一定会震怒。”
瑶英颔首。
这确实是个办法,瓦罕可汗比海都阿陵讲信义,而且心里已经将昙摩罗伽视作他的克星,不敢和王庭开战。
不过还有一个更好、更恶毒的法子。
瑶英示意亲兵取出她昨晚整理好的药材:“昨晚蒙摄政王搭救,我欲当面向摄政王道谢。”
毕娑眼神闪烁,笑道:“摄政王行踪不定,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瑶英也笑了笑:“那就请将军代为传一句话。”
毕娑神色迟疑,还未张口,一名卫兵连滚带爬地冲进庭院,“海都阿陵来了!”
众人大惊,亲兵护卫慌忙抓起兵器,做出防卫的动作。
毕娑脸色一变,安抚瑶英:“公主不必害怕,海都阿陵孤身一人,不敢乱来。”
说完,转身跑了出去。
瑶英定住心神,回避到二楼隐蔽的阁塔中等消息。
不一会儿,卫兵折返,告诉瑶英,海都阿陵现在就在王宫。
他昨晚落败后没有逃之夭夭,而是找了个地方休整一夜,今天一大早大摇大摆出现在驿馆门前,说他回北戎的路上遇到劫匪,身边亲兵都死了,要求王庭送他马匹干粮,再派人护送他回牙帐。
谢冲摩拳擦掌:“这人真是胆大包天,他不怕我们杀了他?”
瑶英蹙眉。
海都阿陵浑身是胆,这么做是以退为进,他身边没了亲兵护卫,怕苏丹古追杀他,干脆亮出使者身份,要求王庭送他回北戎,如此一来,他不怕王庭暗下杀手。昨晚夜闯王宫的事他可以抵死不承认。
果然,卫兵过来传话,海都阿陵是北戎使者,朝中大臣不想生事,为他准备了马匹。
卫兵道:“公主,海都阿陵王子说临走之前想见您,您你说几句话。阿史那将军说,您可以去,也可以不去。”
谢冲几人一跃而起,脸上涨得通红:“休想!”
瑶英沉吟片刻,站起身。
见就见吧,海都阿陵现在不能对她怎么样,她想知道海都阿陵的真实目的。
海都阿陵换了身装束,辫发披肩,一袭彩锦半臂锦袍,倚在廊柱旁,长腿微曲,肩背肌肉虬张。
大臣站在一边观望,毕娑领着王庭卫兵和海都阿陵对峙,刀光闪烁,长枪如林。
整个院子的气势却都凝聚在海都阿陵一个人身上。
他看到瑶英,嘴角一勾,朝她走过来:“公主真是好本事好手段,高高在上的佛子为你破格,现在连苏丹古都出手救你。”
瑶英面色如常:“王子就是要和我说这些话?”
海都阿陵浅黄色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的脸,光艳动人,丰肌雪肤,笑起来的时候灿如春华,一双明媚修长的眸子,眼角微翘时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动人心魄的柔媚,却唯独对他冷若冰霜,从不会在他面前展现出娇柔妩媚的一面。
“我不明白。”
他双眼微眯,“我是北戎最强壮英勇的勇士,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拒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