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台……”
石继芳刚张了口,又为难地停住了嘴。
“怎么了,有什么话当着我的面还不好说的嘛有话快说。”
党馨不耐烦说道。
“抚台,我觉得朝廷这次来,虽说是犒劳军士,考课官员。但是张晓再怎么简在帝心,眼下算上他最高的官职佥都御史,也不过是四品官,至于要带着三千人的大军大张旗鼓这么远敢来吗?定然是圣上对于我们宁夏镇的文武官员都有了不满,而且下官斗胆猜测,这还是这个张晓进的言。所以下官斗胆建议,您不妨早点和张钦差谈谈,省的哱拜父子后面想出了什么说辞,倒打抚台您一耙。”
石继芳接着说道。
“你也知道张晓也就是一个四品官,他一个佥都御史难不成还能扳倒我堂堂一个巡抚不成。我总不能堂堂一个巡抚,要屈尊到他那里去听他训话吧。”
党馨直接打断了石继芳的话。
“抚台,眼下这不是情况特殊嘛,怎么样张晓也是代表天子颜面而来。”
石继芳接着劝道。
“这样吧,要不你先去替我探探路吧。明早你到张晓办公之处,看看那边还有什么需要,看看他会漏什么口风出来。”
党馨说道。
();() “好吧。”
石继芳无奈点了头。
第二日早晨,石继芳就急匆匆找张晓去了。
张晓已经在巡抚府邸不远处找了屋子,临时办公。石继芳自然是知道这里的位置所在。
刚走到附近,石继芳就看到了一张大大的榜文,和一个大的信箱。旁边还有几位军士把守。
“特命钦差、御书房行走、特遣佥都御史、翰林院编修张晓告谕宁夏全城军民,本钦差于即日起在宁夏公干一月,凡军民有所意见建议、揭发检举者,递送至信箱。”
石继芳看完榜文和信箱,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了几口气,接着往前走。只是刚走到门口,就被叫住了。
“请问是不是石兵备。”
门口的兵丁问话道。
“是的,本官乃是宁夏镇兵备副使石继芳,特有事情禀报张钦差。”
石继芳回道,一边拿出了凭证。
门口兵丁看了凭证,放了行。
屋内早有人通报,石继芳一路被引到了张晓的办公屋内。
“石兵备事务繁忙,怎么有空来到此处?请坐请坐。”
张晓看到石继芳入内,客气说道。
“张钦差,刚才我进门之前,看到有榜文和信箱,这是要搜集谤书吗?”
石继芳问道。
“察听风言风语,本就是佥都御史的职责。设置这样一个信箱,也是为了方便大家提意见、给一些线索,后续有什么问题需要宁夏府办理的,这边也会归纳总结好给你们的。对于不实之言,我们也不会捕风捉影,伤了诸位同僚的心。”
张晓解释道。
“张钦差代表朝廷广开言路,真乃吾辈楷模。”
石继芳夸赞道。
“倒也不至于,只是我们也是初到此处,也是想听听宁夏镇军民的心声。对了,石兵备今日来此,是有何公干?”
张晓问道。
“昨日张钦差您提到要犒赏军队,说宁夏地方也要出钱出物。抚台就派我前来,就是想问问怎么个具体章程。”
石继芳解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