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着都厌烦这个老太太,也不知曾连长她老婆是怎么忍受下来的?
后面每天晚上来看电视,曾老太太必定挤到杨宝珠身边,一直瞅着杨宝珠,那意思是你得尊老爱幼,给老人让座。
杨宝珠懒得搭理,装作没看见,也没给吕秀莲让座,让了吕秀莲也坐不上。
要是个和蔼的老人,杨宝珠不介意让一让,可是这老太分明就不是个好玩意儿,干嘛要惯着她?
杨宝珠怕热,冰箱里每天都冻了冰糕,周志毅给杨宝珠递过去的冰糕,老太太好几次截胡,一点儿也不客气,边吃边念叨早该拿出来了,这么热的天。
后面周志毅就把整个冰糕模具盒子都出来,反正一个冰糕模具盒子最多也只能装六支。
妻子吃一支,其余的谁爱吃就给谁吃,没了重新冻就是。
“吃吧!”
杨宝珠递了一支给吕秀莲。
每次曾老太太都是自己吃,从来不给儿媳吃,儿媳抱着孩子在一旁干看着,杨宝珠先拿一支给她。
“她不兴吃这个。”
曾老太太一把抢过冰糕塞进嘴里,嘬了嘬。
吕秀莲抱着的孩子一看,咿咿呀呀叫着,也想吃,伸手去扒拉曾老太太的手。
“死丫头片子,才多大点儿就知道嘴馋,跟你娘一样!饿死鬼投胎!”
曾老太太一把拍掉孙女的手骂道,毫不客气地把冰糕盒子里的最后一支也拿了。
“哇…”
孩子哭起来。
“哭哭哭,哭个球啊!吕秀莲,你个死人啊!孩子都哄不住!要你何用?”
曾老太太冲着儿媳斥责道。
“对不起,对不起!”
吕秀莲忙哄着孩子,抱着孩子挤出人群。
杨宝珠很反感这个老太太,不悦地拧了拧眉,看得堵心。
也没兴致看电视,起身回屋休息。
杨宝珠一走,曾老太太立马一屁股坐下,大马金刀地,像个老祖宗一样。
天热冰糕化得快,老太太电视都顾不上看,两只冰糕来回嘬,那样子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见妻子回屋,周志毅也跟着进来。
除了新闻联播,周志毅对其他节目并不感兴趣,纯属陪老婆。
现在的周志毅让王副团长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很是鄙视,一天天就知道窝在家里守着老婆,很没出息的样子。
周志毅听了只是呵呵一笑,不生气也不辩解。
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一样,每晚守着老婆,什么也没做,但就是觉得很满足、很安心、很充实。
也许自己真的是个没有远大志向的男人吧?老婆怀着两个孩子,自己怎么能扔下不管?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周志毅操起蒲扇轻轻摇着,杨宝珠的脸颊和脖子上全是汗。
尽管有风扇,杨宝珠的额头、鼻翼、脖颈处、背上都长了痱子,密密麻麻的红点儿特别痒。
杨宝珠忍不住用手去挠,脖颈和后背上有的都抠破了皮,又痒又疼的,喝了绿豆汤也不管用。
“没啥,不想看了。”
杨宝珠淡淡笑了笑。
屋里没点蚊香,那时的蚊香含有六六粉剧毒,杨宝珠闻了头晕恶心,有几次忍不住吐了。
花蚊子叮咬人很厉害,黑暗中照样能准确精准叮咬目标。
‘啪!’黑暗中周志毅不停地拍打蚊子。
杨宝珠安安静静睡得很沉,电视什么时候完的不知道,一觉睡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