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漾清冷的眉眼也带上几分疯狂,看了眼沉在自己世界里的韩弃,伸手在他后颈劈了个手刀。
韩弃陷入了梦魇。
噩梦是七岁以前。
很奇怪的梦。
梦里是很多白大褂围着他,这是很正常的,因为他七岁以前身体不好,医院和他的家一样,甚至在医院待的时间都比在家久。
奇怪的点在于,这和他记忆里的不一样。
在他以前的记忆里,他虽然经常住院,但是医院里的人都很温柔,会温柔的抱他,夸他可爱,所以他没有很讨厌医院。
虽然药是苦的,打针也很难受,但只要身体可以好,妈妈就会开心,他也会开心。
这是他儿时不算多的美好记忆,至少比往后那些年要好。
他以为七岁以后才是他黑暗人生的开始。
可这个梦打碎了他的现实。
梦里的他如同小白鼠一样,躺在冰冷的床上,哭的嗓子都哑了,那些人都只是冷冰冰的看着他。
他们抓着他的小手小脚,将长长的针头扎在他的胳膊上。
好疼啊。
他昏昏沉沉睡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在妈妈的怀抱里,他又被关了回来。
在这个笼子里。
有记忆以来,他就被关在这里,唯一可以抱抱他的人是他的妈妈。
可他的妈妈什么也做不了,每次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拖走,又奄奄一息的扔回来。
“妈妈,可不可以不打针。”
他紧紧搂着妈妈的脖子,小声问道。
他不敢大声说话,要不然会被抓出去,他就见不到妈妈了。
妈妈抱着他的小身子,哭的不能自已,一个劲儿的说对不起。
“妈妈不哭,我不疼,不疼。”
他虽然不懂,但还是安慰妈妈。
笼子晃了晃,他和妈妈紧紧的抱在一起,又要换地方了,不知道又要打多少针。
可这次不一样,他和妈妈从笼子里出来了,住进了一个小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