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还在簌簌地下着雪,冬天午夜浑身松散后,躺在干净整洁的被窝里,肌肤相贴的感觉真的很好。
江初随手捏了捏覃最搭在他腰上的胳膊,放任思维像波浪一样晃荡。
他不去想别的。
至少今天晚上不想多想,也没法儿多想了。
“哥。”
覃最随他捏着,掌心也贴在江初身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划拉。
“嗯?”
江初懒洋洋地应了声。
“怎么这么多?”
覃最覆住他轻轻地揉。
“再给我浑揍你信不信?”
江初动动腿,胸膛缓慢低沉地起伏一下,闭着眼说。
覃最笑着吻他的脖子。
“哥。”
过了会儿,覃最又喊他一声。
“嗯。”
江初继续闭着眼答应。
“你挺累的吧。”
覃最问。
江初顿了顿,睁开眼转过来。
“你指什么?”
他看着覃最。
覃最调整一下胳膊,在被窝底下捞过江初一条腿夹着。
“我。”
他对江初说。
江初跟覃最对视一会儿,抬手弹弹他的脸。
“狗也怕累啊?”
他笑了。
“怕你累。”
覃最攥住江初的手拉回被窝里,圈在自己腰上。
江初不知道覃最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也不明白他想听到什么回答。
估计半夜脑子不够灵光,全射空了,他甚至想不到覃最这个问题的答案,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覃最具体在指哪方面。
说不累不现实。
江初有时候确实挺累的,比如今天分别去了江连天和老妈家,一直到覃最突然回来之前,他都觉得说不出来的累。
不是累现在,是面对着他们想到以后,这种感觉最累。
想到他们可能会出现的那些震惊和争吵,那些难以启齿的自白,他就跟心口压着一座山一样。
江初有时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愚公转世。
除非天上突然蹦下来两个神仙,把一切关窍都给打通,否则他前看后看,怎么感到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