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索缓缓抬起了头,但眼睛却没有与严泰和正视。
严泰和见到邱索后心里一惊,眼前的这个年轻人,竟与京城的那位长得那么相像。
不过他也只是片刻的愣神,问道:“你叫邱索?”
“正是。草民乃建阳府桃花县大林村人氏。”
邱索知道他反正会要问的,便一口气将他是哪里人也说了。
听说邱索只是桃花县大林村的一个农夫,严泰和心里好像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这天底下,两人长得相像的多了,怎么也不可能跟那人有太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严泰和哈哈笑道:
“哈哈,倒是个精神的少年。本官有一事不明,就在你来这不久前,有四个泼皮,亲自来到了本府,声称得罪了本府的公子,求本官放他们一马,还奉上了文银五十两。”
“本官一问,才知道是有人冒称本府之人行事,那几个泼皮才被吓得主动来本府交钱了。此事,可是你所为之?”
邱索连忙解释道:“大人误会了,那几个泼皮也应该是误会了,草民并未对他们说我乃贵府之人。只是说他们这几人,在省城这么重要的地方,干如此作奸犯科之事,有损严大人威严,让他们自己来严大人这里交一百两银子赎罪而已。”
“将张丰带上来。”
严泰和突然命令道。
这时,那个醉汉头上的包都还没消肿,被人捆绑着手提了过来。
严泰和说道:“张丰,本官问你,这位邱公子并未说他就是严府之人,你为何说他是本府的公子。”
那张丰一听,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但在这里,他又不敢说半句假话,又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邱索说的话,这才想起来,眼前之人的确没说他是严府的人。
“大人,这位公子当时的确没有直接说是严府之人,但却说要是不想死的话,就老实送一百两银子给严府的人,否则就要小心我们的小命。”
严泰和哈哈一笑,挥了挥手道:“将张丰带下去吧!”
张丰被带走了,严泰和笑着问道:“邱索,你与本官说说,为何想到要让他给本府送一百两银子来。”
邱索也笑了,说道:
“不瞒大人,在下今天是第一次来潭州,遇到这帮泼皮,心里有些害怕他们纠缠,故而扯虎皮拉大旗,原本只是想着吓唬一下他们,没想到他们还真害怕,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些泼皮只是听到严府两个字就吓得自己主动前来赎罪了。这也说明,是大人英明神武。有大人主政,是我等子民的福气。”
这话说得严泰和心花怒放,当官之人谁不喜欢听这样恭维的话呢,何况这严泰和主政湖广还不到一年的时间。
“嗯!不错,第一次来省城,就知道这样处事,说明你是一个机灵之人。本官问你,你这次来省城,所为何事?”
严泰和继续问道。
邱索心想,不能跟严泰和说实话是自己在建阳开了医馆,否则又会问他年纪轻轻,哪里来的那么多钱,这样就会牵扯到6孝原的身上。
于是说道:“是建阳府城的一个医馆,着小人前来进些药材。”
果然,严泰和一听这邱索只是建阳府一个医馆的下人,顿时没有了多少兴趣。
摆了摆手说道:“我也只是好奇,听说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冒称本府之人,让这几个泼皮主动投案,既然已经弄清楚了,你并非故意冒称本府之人,那就没事了,回去吧!”
邱索连忙谢过严大人,快退了出来。
只是经过这一折腾,这一晚上,他就不能返回建阳了,只能在这省城之中住一晚再走。
至于去什么驿馆,邱索本就一点也不在乎那几个铜板,所以也并未向他们提出这样的要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