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溪到凌爻旁边,在石头上坐下来,笑着道“我吧”
凌爻也没有半分含蓄和扭捏,十分自然应道“嗯。”
坐下来的时候还补句“每天都在。”
她在城里过怎么样,她还会不会再回来,他们在起的每个细小瞬。
虽然凌爻说的语气点都不肉麻腻味,好像在说每天都吃糖般真切又平常,更多的是自内心的真诚,但话语本身里的肉麻足够让听到的每个人忍不住扬起嘴角来。
阮溪嘴角笑意更浓,忙低头伸手翻开书包的盖子,在里面掏出块巴掌长短的巧克力,送到凌爻手里说“回来之我亲自去商店买的,特意给你带的。”
山里吃不到这些东西,可金贵,在城里也不是经常会吃的奢侈玩意。凌爻自然不拒绝阮溪的心意,但他把另块送回阮溪手里,看着她说“我们起吃。”
阮溪笑笑,没多说什么,直接撕开巧克力的包装。
个人并肩坐在山坡上吃巧克力,好像还和以样。只是,过大半年的时,人身上还是有不小变化的,毕竟他们这个年龄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阮溪看着凌爻说“你变好多,又长高。”
凌爻也看着阮溪说“你也变很多。”
阮溪直起腰来,微微扬起下巴故意让他好好看看,问他“那你说,我哪里变”
凌爻看着阮溪笑,认真看会说“变白,变更漂亮。”
阮溪听这话很是高兴,咬口巧克力道“我在城里呆大半年,和小洁每天都在屋子里闷着不出去,闷着闷着没到,哎变白,还变这么白。”
凌爻眼睛里的笑意是她的双倍,“没有去上学吗”
阮溪说“去也听不懂,去天没去,然后我们留在家里自己学习。”
虽然大半年来回过几封信,人还是聊许多各自的事情。阮溪和凌爻讲城里那些搞笑又逗趣的事,不开心的事没说,而凌爻其实没什么说的,乡下活单调,阮溪都是知道的。
吃完巧克力,阮溪看到石头上的旧口琴,拿起来问他“你还会这个”
刚才那段梁祝吹可真是凄婉哀伤。
凌爻回答道“不算会,随便吹着玩玩,我爸的。”
阮溪伸手把口琴送到他面,“那你再给我吹段呗。”
凌爻点头,接下口琴,放到嘴边给阮溪吹段爱的赞礼。
阮溪听着很熟悉,便坐在他旁边微微晃着头,跟着他口琴的旋律起哼。
曲调缠绵悠扬,在山坡上飘远,落在染白的山尖上。
周雪云碾好药粉帮阮秋月敷在伤口上,又用绷带帮她简单包扎下,叫她不要伤口碰水。
阮秋月穿好袜子和鞋,起来踮着脚上步,回头笑着跟周雪云说谢谢。
阮洁往吊脚楼外头看看,看阮溪还没回来,便会。
她们坐着和周雪云闲聊天,扯七扯八到什么说什么。
坐会后看到阮溪和凌爻起回来,人进吊脚楼的时候脸上都挂着灿灿的笑意。
周雪云看到凌爻脸上的笑意,心里下意识觉暖和放松,但又忍不住出更多的忧虑来,便微翘着嘴角,看着他默默深吸口气。
阮溪阮洁阮秋月没在吊脚楼多呆,和周雪云打声招呼便带着凌爻起。
出门的时候刚好碰到凌致远从外面回来,又客气寒暄招呼番。
看着阮溪带着凌爻远,凌致远才上楼梯进吊脚楼。
进屋他自己去倒热水,到桌边坐下来说“小溪和小洁个女娃子真是不错,都去城里过好日子,那么远的路程,居然还跑回来陪她们爷爷奶奶过年。”
周雪云站在桌边收拾她的医药箱,没接他的话。
凌致远喝口热水,看出来周雪云脸色不对劲,便又问“小溪和小洁回来,你看爻爻今天多高兴啊,你怎么瞧着还不高兴呢”
周雪云收好医药箱看他眼,“我不是不高兴,我是愁慌。”
凌致远放下喝水的碗,没说出话来。
周雪云吸口气在桌边坐下来,出声道“爻爻从小是比较闷的性子,又乖又懂事不爱调皮捣蛋。刚到凤鸣山那几年,我弄怕,管他管太过,逼他逼太紧,导致他性格变更闷。后来和溪溪交朋友,我以为他会变好点,结果你也看到,他只在溪溪面才像个正常孩子。只要溪溪不在,他跟个木头没什么区别。”
凌致远也深深吸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雪云默声片刻又继续说“溪溪的爸爸是干部,她年龄也大,以后不会回乡下来的。我们大概是要辈子留在这里的,爻爻这个样子,以后怎么办啊”
说着她又自悔,湿眼眶说“都怪我,那几年跟神经病样逼他。”
听到这话,凌致远更是自责厉害,“怎么怪你,要怪也是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们娘儿俩不会在这里过这种苦日子,爻爻也不会这样。”
这话不往下说,说着说着又说回去。
当年凌致远是要离婚的,但周雪云不愿意,硬是带着凌爻起过来。
说着说着好像她后悔样,于是吸吸鼻子道“不说不说。”
她站起身去灶边,“明天过年,帮我蒸馍馍吧。”
凌爻跟着阮溪出去玩,又认识阮红军和叶帆。其实他对认识新的人和交新的朋友没有太大兴趣,和阮洁认识这么久说的话也不多,但他懂客气和礼貌。
只要他愿意,正常的人际交往他是完全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