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走不了,便不走了,撸起袖子开干。
她好歹是现代人,还混过年两末世,也算升过级、打过怪。不就是女主光环,若真千金来找茬,就把真千金干趴下。
说着,三人进了颜家,魏悠然面色不虞,时不时瞪一眼颜三郎。
颜母见人回来了,忙迎上来,扯着魏悠然的胳膊上下打量着,见她无碍,响颜三郎道:“确诊了?”
魏悠然知道她问的何事,脸颊一红,就听颜三郎答了一声是。
颜母听了,连说三声好,看向魏悠然的目光更慈爱了。
刘氏和李氏在做针线,听见这话对视一眼,眸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颜母正拉着魏悠然进屋,见孔婆子站在不远处,眼神不善的看着自己,眉头一皱,便问魏悠然:“这位是?”
魏悠然出声解释:“娘,她是我的乳母,姓孔,您唤她孔嬷嬷便是,她,她无处可去,暂时住在咱们家,待寻到住处,我便让她搬出去。”
她觉得孔嬷嬷不省事,留在身边会徒增麻烦,她既然打算留下,就不给自个儿找麻烦。
孔嬷嬷听魏悠然要让她出去,立刻耷拉下脸,却不得不强撑着笑容:“小主子,我观这农户,身份低贱,怕是配不上您,娶您,可能是贪图您的嫁妆,这世间坏人太多,您可要当心了。”
这话带着挑拨,她要赢得魏悠然的信任。
魏悠然没来得及开口,又听孔嬷嬷对颜母道:“你家是何等身份,按理说,这身份是配不上我家主子的,我家主子不记事了,既嫁到你家,你家门就该尊着,敬着,莫要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山谷里的东西……”
她走时记得清楚,谷中的药材,饰,都是上等的,还有那屋后的人参。随便拿出去一件,都够普通人嚼用一辈子。
“住口。”
一言未了,被魏悠然打断,“你跟我来。”
话落,转身朝后院走去。
孔嬷嬷不甘心,瞪一眼颜母和颜三郎,不情不愿跟上魏悠然。
到了菜地边,魏悠然停下转身看向孔嬷嬷:“告诉我,你是何身份?”
脸色肃穆,语气严厉,显然是怒了。
孔嬷嬷了解魏悠然的脾性,忙跪地上:“小主子,老奴是为您好,这家这样穷,娶你怕是另有目的,您身份尊贵,如何能嫁进农家,若是主子们知道了,不知该如何心疼呢。”
“你不是说,我如今是孤女,他们都去阴曹地府了,是鬼不是人,没有感觉,不会心疼。”
魏悠然居高临下看着孔嬷嬷,“还是说,你骗了我,我的家人都还活着,你不愿意告诉我而已?”
孔嬷嬷磕头求饶:“老奴不敢欺瞒小主子,实在是心疼小主子。”
“我的事,还用不到你管。”
就凭孔嬷嬷方才一番话,魏悠然便对她不喜。
颜母是她婆母,三郎是她夫君,孔嬷嬷说话时丁点儿面子没留,话里话外说颜家贪图她的钱财,若不是知道颜家人的品行,她都要怀疑颜家人了。
如此挑拨,能有什么好心。
“心疼我,便挑拨我与颜家人的关系?”
魏悠然冷笑,“不怕告诉你,颜家与我有救命之恩,收留之情,颜家人的品行如何,我自是清楚,还轮不到一个奴才说三道四的。”
孔嬷嬷见她态度坚决,不好再说颜家人坏话,认错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实在是担心小主子,一时错怪好人,还请小主子责任。”
魏悠然盯着她冷笑,能屈能伸,这样的人才可怕,这人绝不能留在身边。
孔嬷嬷见魏悠然不说话,又道:“小主子自打出生,老奴就跟随左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请看在老奴一片忠心的份上,饶老奴这次。”
“颜家人是我的亲人,你若敬我,便敬着颜家每一个人。你若想离去,我也不会挽留。只当今日不曾遇见。”
魏悠然细声细语地说着。
孔嬷嬷自然不会离去,她选择留下,理由很简单,魏悠然是她的主子,她要留下来照顾。
魏悠然笑了笑:“我建议你离开。我这人直接,不喜拐弯抹角,不怕实话告诉你,与你,我不信任。我醒来第一眼,见到的是颜家人。她们对我如何,我心知肚明,谁也休想挑拨。他们既被我认可,便是我要护着的人,谁若欺辱他们,便是欺辱我。我这人还有一个毛病,特别喜欢记仇。一旦被我记住,我势必要报仇的。”
听到这话,孔嬷嬷吓得魂飞魄散,垂眸遮掩眸中的惧意,心道:若魏悠然想起小时候的事,她焉有命在,怕是诛九族都不够。
可若离去,她无处可栖身,不如暂时留下,她或许还有机会。
孔嬷嬷再次表忠心:“谢小主子教诲,老奴都记下了,会敬着颜家人,如敬着小主子一般。”
魏悠然见她上道,点头道:“既如此,你便先留下吧。”
孔嬷嬷犹豫片刻,又对魏悠然道:“小主子,白姑姑也回来了,她或许也想到您身边伺候。您虽嫁进农家,但不能缺人伺候。”
“白姑姑?”
魏悠然思索片刻,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她为何也回来了?”
孔嬷嬷犹豫,不知该如何作答,又听见魏悠然问:“我去后你们去了哪里,为何要回来了?”
她总觉得孔嬷嬷有问题,却说不上来哪里有问题。
孔嬷嬷见她问,松了口气,将一路编好的说辞说出:“小主子去后,我回家投奔了儿孙,可那些个挨千刀的东西,压根不认我,嫌弃我老胳膊老腿不中用了,老奴实在无处可去,就想回来陪小主子,守着小主子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