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颜博崇和颜博峻也进来,看见郑子晏把自己的玉麒麟给丫丫,也拿出自己的玉麒麟,递到丫丫跟前:“哥哥的也给你。”
丫丫看着质地一样,形态各异的玉麒麟,落下泪来:“我真是你们的妹妹吗?”
“傻丫头,你怎么把我们忘了?”
郑子晏将人拥入怀里,“我们跟着姑姑,找了你十年,你可知这十年,我们是怎么过来的,南魏被我们翻遍了,都没找到你,见不到你,你可知我们有多担心,谁知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竟在老家,还是姑姑建立的书院里。”
听了这话,丫丫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哭着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对不起。”
颜博崇抹了把眼泪:“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如今我们一家团聚,你该高兴才是。”
“是啊是啊,咱们快回去吧,娘亲见了你,定然欣喜若狂。”
颜博峻想了想,“你被人掳走后,娘亲身子一直不好,见你回来了,定能好起来。”
丫丫笑了,点头要跟他们离开。
郑子晏却没忘记今日的目的,哄了丫丫几句,看向冯世同:“冯大人这官职,是花钱买的吧,买官卖官,知法犯法,冯家都回家种地去。还有这扬州知府,为官不仁,欺压百姓。”
停顿一下,朝张姑娘看去,“子女骄纵跋扈,公然掠夺他人财物,依照南魏的法度来办吧。”
这话是对跟来的侍卫说的。
张姑娘听了这话险些昏过去,得知丫丫是郡主,她就知闯了大祸,尽力降低存在感,不让郑子晏现。
没想到还是被郑子晏清算了。
她不想连累父亲,于是恳求郑子晏放过她。
郑子晏冷笑着看她:“你欺负了我手心里的姑娘,这代价是你该受的,你父亲若是清白,你们家也不会被牵连。”
冯夫人开口:“我们对她有恩,我们不知道她是郡主。不知者不罪。再说,我们是你的亲人,你不能如此对我们。”
郑子晏冷笑,看向冯世同:“你是我爹吗,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娘,没有爹,冯世同是冯子珏的爹,从来不是我的,十年前姑姑为我母亲报了仇,我与你们之间再无瓜葛,可你们欺辱我手心里的姑娘,我岂能饶你们。这辈子冯家就面朝黄土背朝天吧,若是想做其他的,问我答应不答应。”
说着要拉丫丫的手。
丫丫甩开了他,郑子晏诧异:“丫丫,怎么了,你,不走吗?”
“不是,冯夫人说对我有恩,我想跟冯夫人说清楚。”
丫丫笑了笑,看向冯夫人,“夫人说对我有恩,无非是这几年的养育之恩,可你摸着良心自己问问,你养我了吗,别说什么费劲心思把我送进书院。当年我年纪虽小,却也记事,林院长出了题目,我自己考进去的。”
“若不是珏儿给你买书,你能考进去吗?”
冯夫人反问。
她总觉得要是没有冯家,丫丫读不了书,也认识不了林院长。
丫丫笑了:“你可记得,我为何与你们相识?”
冯夫人听了这话,面容苍白,丫丫为何与他们相识,还不是因为马儿疯,狂奔离开,车上还坐着冯子珏,要不是丫丫出手,冯子珏还不知怎样呢。
郑子晏见状,不禁皱眉问:“难道这其中还有故事?”
冯世同也看着冯夫人,她从未说过丫丫是如何来他们家的,他也只当丫丫是他们家的丫鬟,被送入书院,也是为了陪着冯子珏。
见冯世同也看过来,冯夫人狡辩道:“当时若你没出现,或许珏儿也不会有事。”
郑子晏似乎听出了什么,看向丫丫问:“你还是他们家的恩人?”
丫丫自嘲地笑了笑:“我倒是想承认,可冯夫人似乎忘记了呢,也不愿承认。”
停顿一下一下,还是把十年前的事说了。
气得郑子晏怒气高涨,骂冯家无情无义。
颜博崇和颜博峻也指着冯夫人的鼻子骂。
冯夫人还想狡辩,又听丫丫道:“我救了冯子珏一命,你带我入书院,你们冯家也算庇护我十年,我也回馈了不少,那些东西,我都记得。”
说着拿出一张单子。
看见单子,冯夫人才明白,丫丫是早有准备,想好了要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郑子晏接过单子,扫视几眼,冷笑出声:“平常的药材就不说了,单说这千年人参,名贵灵芝,每年丫丫都给你们,你们吃在嘴里,却进了狗肚子,你们也好意思说对她有恩,你们的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这些东西,十年时间,养冯家一家子都够了,可他们却贪得无厌,吃着丫丫的东西,还说对丫丫有恩,他们怎么有脸。
说完不再看冯夫人,摸了摸丫丫的头:“傻丫头,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竟不知还手。”
丫丫不想理会冯家人,对着郑子晏笑了:“子晏哥哥?”
一声久违的子晏哥哥,令郑子晏落下泪来,伸手将丫丫抱在怀里,还不等丫丫开口说话,又听丫丫说:“我做梦总梦见你,梦见你给我玉麒麟,可我看不清你的样子,所以我知道,那玉麒麟对我很重要,我一直小心保存,不让任何人看见。”
郑子晏破涕为笑:“傻丫头,这是北齐摄政王给咱们的见面礼,咱们五个,一人一只,我们几个都在,唯独少了你,现在你也回来了,我们家终于团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