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沉吟数秒,盛厌丢下一声道谢,转身离开。
宗想想愕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扬声:“就为这事儿,你特地过来啊?你俩不是有联系方式吗?自己打个电话不行吗?”
盛厌脚步一顿,驻足回头,“不想打。”
颜北栀无情拒绝了和他一起过生日,哪怕他消失,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完全不会主动来找他。
盛厌非常不高兴,还没消气呢。
宗想想也没多想他话中深意,搓了搓手上的陶泥,又问:“随你。对了,厌哥,你明天去试礼服么?我把生日礼物提前带过来。”
“不去。”
“为什么不去?每年不都是要先去给盛爷爷敬酒的么?”
盛厌是盛家独子,说是万千宠爱于一身也不为过。
当然,盛家在政界商界浸淫多年,为防小辈走偏道,家里规矩也多。每年盛厌生日,不管是要大操大办、还是圈子里的同龄朋友简单聚会,开场都逃不过给长辈的敬酒环节,以表生恩。
盛厌的太奶奶是旧时代的大家小姐,很重视礼节。
无论是什么场合,见客必须要穿正装。
盛老爷子将这个规矩带下来,盛家小辈平时见长辈都要打扮齐整,更别说生日宴这种场合,绝对不能卫衣球鞋对付过去,连学校圣诞舞会那种偏休闲的礼服都不行。
盛家名下就有高端定制店,请了上海滩最好的老师傅,专为这个圈子的人做正装和旗袍。
宗想想年前定了一条洋装,刚送到就手痒自己改了一下,结果改得有点毁,还想明天去修一修,拯救一下呢。
哪想到盛厌干脆利落地拒绝同行。
她嘟了嘟嘴,冲着越暄抱怨盛厌:“……利用过就扔一边是吧?暄宝你看,厌哥真是绝情。”
越暄没说话,低下头,轻轻摸了摸她脑袋,似是安抚。
盛厌也听到了这句,似笑非笑地看了宗想想一眼。
“今年不办了。没意思。大家一起歇着吧。”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剩下宗想想和越暄停在原地,面面相觑。
“……厌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
宗想想思索了一会儿就开始犯困,感觉自己脑容量不够用,干脆不再多想,只朝着越暄勾勾手。
“越暄,我累了,背我走。”
她理直气壮地提出要求。
话音刚落,越暄往前两步,一言不地在她面前蹲下。
宗想想跳上他的背,怕弄脏他衣服,两只手直直地挂在前方,动作像小一样。
顿了顿,她又将脑袋靠到越暄的颈窝里。
气息迷迷糊糊地喷在他耳后。
“越暄,我给你讲个好玩的事情,你不要告诉厌哥哦。”
越暄是宗家司机的儿子,哪怕和宗想想一起长大,也注定无法融入他们那圈少爷小姐里。自然,和盛厌也只是点头之交,私底下压根不会说话。